“以什么为题?”苏澄跃勉强一笑,问。
“不妨便以鸟雀为题?”陆承远有意提及,这自然是与方才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苏澄跃没有联想到那方面。
——一切话中有话的内容都被她这个直肠子直接略过。
只是这个题材叫她想到自己那只不知所踪的逆子,心生愤懑。
世人常说,寄情于诗。
苏澄跃也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摸到了那个门槛,一气呵成写了两句“诗”。
陆承远见她下笔行云流水,神情仿佛胸有成足,再偏头一看,只见宣纸上整整齐齐写着两行字:
今日鸟雀何处寻?
府外客来楼上请!
可以,很能体会到作诗人对“鸟雀”的“愤恨”了。
不过令陆承远没想到的是,苏澄跃的字出乎意料的好。
纸上是规整的楷书,虽然笔画间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欢脱,但字迹干净齐整。
或许是苏澄跃还想在自己扮演的身份上多挣扎一下,所以用了端庄秀丽的小楷。
陆承远将这首诗搭在桌上晾干,对苏澄跃笑道:
“既提到了客来楼,不如去客来楼小酌一杯?”
苏澄跃怕他把自己再拉去弹琴作赋,连忙应好。
二人换了轻便的衣服,出门去了客来楼。
——新婚夫妇第二天跑出去下馆子,想来也是一件奇事。
只可惜这二人皆是对此事毫不在意的性格,带着仆从就这样出门去了,甚至谁都没想到跟家中“长辈”知会一声。
客来楼是陆宅近处最大的酒楼,众多达官贵人在此地出入。
酒楼里人来人往,陆承远站在门外空处,免得妨碍到别人进出。
不过苏澄跃觉得要是不小心碰到陆承远,紧张的还不一定是谁。
毕竟他一天到晚都在咳嗽,看着就是那种撞一下就要倒地不起的模样。
很奇怪的是,陆承远咳得这样厉害,居然还能如常的出门闲逛。
苏澄跃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向老板定了一间雅间。
然后护着陆承远上楼。
没办法,虽然是陆承远提议出来玩的,但要真把人碰出个三长两短,没人怪罪苏澄跃自己也会自责的。
更何况她也确实想出来逛逛。
苏澄跃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也没怎么在王都这里仔细游玩过。
因为在陆家吃过昼食,所以苏澄跃只点了些茶点。
苏澄跃想着陆承远今天不停的喝茶,可能对茶水情有独钟,于是给他店里每种茶都点了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