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顾无言。
三年未见薄谌,他比以前更为俊郎,侧脸锋锐的犹如刀割,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
我疲倦的闭了闭眼,听见他嗓音漠然的问我道:“薄太太,从这里出去后你会原谅我吗?”
我微笑说:“会。”
薄谌眸色深了深,“不是骗我?”
“给我离婚证,我们桥归桥。”
薄谌脸色一沉,静默不语。
我内心沧桑道:“薄谌,在法律的那条线上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握着那离婚证没用的。”
薄谌的祖父逼着我进监狱,肯定也利用自己的权势让我们离婚了,他和季沐应该好事将近。
亦或者已经喜结连理。
薄谌抿了抿唇,忽而起身离开。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信还没有寄出去,我让狱警给我,而我撕成碎片扔在了厕所里。
六个月后,冬至。
从监狱的窗口望出去,外面银装素裹一片苍凉,门口的狱警告诉我,“宋念,你的刑期已满。”
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于我,犹如回到了曾经。
曾经那些孤寂、恐惧又绝望的日子。
狱警打开监狱的门,我看见我三年前那辆顶级跑车,而车子的前端是三年未见的苏徵。
他敞开怀抱迎向我。
我眼圈瞬间湿润,像是死寂的心突然泛起一丝跳动,我跑过去拥抱他,用全身的劲去拥抱他,他受不住力抱着我倒在雪地里,我们两人紧紧的抱着,我听见我声音沙哑的说:“我没有出息,记不住教训,苏徵,我又被人欺负了三年。”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脸色苍白的望着我,细细的打量我,许久笑道:“念念,你丑了。”
我噗一声笑开,“你才丑呢。”
苏徵拉着我起身,他蹲下身抖了抖我身上的积雪,我站着身子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宾利。
车窗关的紧紧的。
风雪渗透不了分毫。
我勾唇,冷漠的收回目光。
苏徵拉着我坐进车里,笑说:“爷昨天晚上专程坐飞机赶回江城来接你的,你怎么样也要请我吃顿饭,还有你寄给我的画,我都有帮你经营。”
苏徵脱下身上的大衣转手给我,而他里面就兜着一件很薄款的粉色运动衣,我接过穿上笑话他说:“你都三十岁的男人了还穿这么粉嫩的颜色。”
苏徵挑眉:“我不帅么?”
苏徵很漂亮,穿什么都精致。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经营你的画?”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