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救世主,”季惊棠捧住他英俊的面庞,哀声乞怜:“张其然,帮帮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张其然笑意浓了些,但还是冷冰冰的:“我帮你就是害自己。”
季惊棠委委屈屈蹙眉:“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天之骄子,我怎么害得到你。”
“看来你的演技也没退化,”张其然盯着她:“还有呢,都施展出来,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季惊棠正色:“我没演戏。”
张其然好整以暇,懒懒“嗯”了声。
季惊棠一瞬不眨地凝视他几秒,突地凑上前去,恶狠狠吻住他。
她的唇软而凉,舌尖似滑溜溜的小鱼,张其然防备不及,推了她一下,力气不算大,但季惊棠还是一个夸张后仰。
眼看要凿上大理石茶几,他疾疾将她揽回来,鼻息也紊乱了几分。
因惯性,季惊棠的鼻尖撞上他颧部,但她并未后撤,留在了那里。
她仍看他,眼水光潋滟,灯光为她敷了层动人的底妆。
她小小的影子在他瞳仁里闪烁,有细微的慌乱,好像宇宙里只能容下的唯一一颗恒星。
“我记得,剧本里,时荣跟张幼菱有场吻戏,也是这样强吻你,”季惊棠红唇翕动,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可时荣推开她后,并没有把她这样抱回去。”
她浑身透着缠绵的、捉摸不透的狡猾:“好在意我啊,张弟弟。”
话音未落,她重新贴住他嘴唇,不由分说。
张其然没有避让,在包厢此起彼伏的尖叫里,他已经下意识在完成这次缠吻。
他情不自禁地圈紧她腰身,她也不能自已地勾住他脖颈。
无暇分辨是谁的圈套,但他们都在自投罗网,愿者上钩。
张其然用力地吸咬,啃噬,把它当做一种审判与惩戒,想让她忏悔,想让她赎罪,可女人明显乐在其中,疼痛激发了她更多快意,对抗亦沉迷。
他们口中的酒气逐渐转为血腥。
原生的诅咒即永恒的沼泽。
她不会成为真正的公主,他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王子。
畏光的兽永远无法在艳阳里奔跑,暗夜的丛林才是他们的共同归宿。
濒于窒息的前一秒,他们才如魔术贴般强制撕拉开来。张其然气喘吁吁,面目狠戾:“这就是你的全部技巧?”
季惊棠莞尔一笑:“那得看你今晚跟不跟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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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恶意还是好奇,张其然选择跟着她回了家。
他们并排坐在计程车后座,无声无息。
张其然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与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等到季惊棠的住所,他才明白她口中所谓的“全部技巧”并不是指床笫之欢,而是能激发起任何雄性保护欲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