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把分解好的天雷草端到炉边,“把锅架上去吧。”
“你确定用铁锅?而不是砂锅?”郑先生眼睛扫过铁锅,又和她确认一遍。
“就要铁锅。”付希她语气肯定。
郑先生哼笑了一声,把铁锅放到了炉上。
炉肚下边的火早已点燃。
付希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锅耳上感应温度。
郑先生见此心下暗暗鄙夷。
手法如此生疏,竟和初入门的学徒一般无二。
但凡炒制过一年半载药材,都能凭着经验去判断温差火候。
哪有人会想着用自己的手指去试温度的?天雷草他是不抱指望了。
付希觉得温度差不多了。
空着的那一只手抓起天雷草的根系和粗根,一把撒入了锅中,口中道:“大火。”
郑先生心道,铁锅不好掌控火候,最好的做法是用小火慢炒。
一上来就用大火,也不怕烧焦了药材。
果然是个屁事不懂,只会说大话的。
郑先生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却不慢。
往炉肚里塞进去两块木炭,又提着扇子呼呼地在炉口扇风。
他又哪里知道?
付希手指搭上铁锅,铁锅烧热到了什么温度。
她心里就跟有一个计度表一样,心知肚明。
而铁锅里炒着的天雷草。
那铁锅好似成为了她的眼睛一般,她通过铁锅,轻易就能感应出天雷草发生的任何物质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她那时敢自信满满地告诉望舒:她能。
她能掌控温度。
她能知道毒气有没有飞走。
付希感应到锅里的根系粗枝起了变化,心下一喜。
她忙抄起手边的木勺,开始快速地翻炒,并和郑先生道:“停手,别扇了。”
郑先生手上的动作一顿。
药材还没炒焦呢,怎么就不扇了?
见付希那两根手指依旧搭在锅耳上,另一只手拿着木勺在锅里上下翻飞。
“这是在干什么?”
付希没空和他多说,言简意赅:“除毒。”
郑先生高痩的身躯一顿,紧接着语气质疑:“你说那毒的沸点达到了?正在变成毒气飞走?”
“是。”付希眼睛不离锅,“我建议你快去把窗户都打开,不小心中毒了那就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