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信不信她,郑先生一听这话,却是一下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两只眼珠乱转了几个来回,转身便去开窗户。
待他重新回到炉边。
见付希已经停止了翻炒,两只手抓着锅耳,已经把铁锅从炉上抬了起来。
她又站直了身,抖动双臂,上下颠翻锅里的药材。
郑先生看得皱眉。
哪有人这样炒制药材的?
未待他说什么,见她一倾身,把锅中的药材倒入了竹簸箕中。
“毒液已经尽除了?”他忙问。
“是。”付希简单答了一个字,把铁锅又放回炉上。
她把剩下的细枝和叶子一股脑倒入铁锅之中。
细枝叶子和根系粗枝不一样,一个不小心便会炒焦,故而她加了一倍小心。
药材刚入锅。
付希手搭锅耳,另一只手也马上拿起木勺,开始翻炒起来。
郑先生见她一脸专注严肃的神色,没有出声打扰她。
何况他现在也没空打扰她。
他脚步匆匆地向药柜的方向走去。
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又拿出一个瓷碗。
拔起小瓷瓶的瓶塞,把瓶里装着的药水,倒入了瓷碗中。
郑先生手端瓷碗来到炉边。
弯腰从竹簸箕中,挑选出了一小节付希刚才倒入的粗枝。
他一脸忐忑不定的神情中,把那一小节粗枝,丢入了盛有药水的瓷碗之中。
接下来便眼不离碗。
足足过了二十息,郑先生把瓷碗端到鼻端嗅闻。
闻了一阵,他忽然发出“啊”的一声,紧接着竟然大笑出声。
“哎呀,哎呀呀,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反常的行为,连专注于感应药材的付希,都没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心说这郑先生是突然疯了不成?
余光却见他手中端着一只碗,停止了大笑之后,静静站在一旁看她炒药材。
付希没管他。
待把细枝叶子除尽了毒,她端起铁锅,把锅里的药材也一道倒入了竹簸箕中。
“忙完了?”
手中的铁锅还未放下,便听郑先生如此道,语气和之前大不相同。
竟是透着一股关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