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述方式要利于己,他说:“我是为了帮他们。”“哦?”郑汝水挑眉,“说来听听。”“你想他们为什么要借贷?肯定是手里缺钱,这本身来说就是超前消费。有本事还,我们好聚好散,这没本事还,没道理忍着。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对付没钱的人,让他们以相应的代价偿还,这难道有错吗?”不止郑汝水,连旁观的卫司融都不得不感叹句鬼才。这高超的偷换概念嘴法,相信不是传销遭到国家致命性打击,卷毛绝对是讲师中的个中翘楚。卫司融话音带笑:“他想开罪。”收到提醒的郑汝水也正有此感,对人和对垃圾总得有个区别,免得人当他们市局是垃圾回收厂呢。郑汝水抄起文件夹不留情地抽卷毛,边抽边骂:“缺钱是吧?超前消费是吧?还好聚好散,你看看你像不像慈眉善目的好东西,放出去都是妈妈会教育小朋友离你远点的歹样。那些大老板给你提供的舞台不够大,敢跑到我这来扭曲事实了,真给你吃熊心豹子胆。”“哎呦哎呦,警察打人啦。”卷毛边叫边试图逃跑,无奈被审讯椅卡着,只剩干嚎。“打人?你算人么,瞅瞅你这青面獠牙,好一个妖怪样。”郑汝水骂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唱什么聊斋呢?”作者有话说:今日更新√修完了,更新了,我没干啥别锁我。qaq感谢在2022-09-1711:50:48~2022-09-1814:1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九0316+0205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多人游戏15◎刹那,他的世界亮了。◎卷毛有那么瞬间真的很迷惑郑汝水的大胆。他干违法的这些年没少打听灵河的在职警察,想知己知彼,好在碰面能百战百胜。像刚碰见周查,他是故意那么说的,没抱太大希望,却有意外收获。这让他信心大涨,以为郑汝水是个同款易上头的野路子。哪里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把人惹毛,先遭到顿毒打,看郑汝水妄作胡为,这里是对方地盘,大概率不会有人告发。有此清晰认知,卷毛嚎得更过分了,真假混着来:“啊,你要做只手遮天的黑警就把我打死吧。今天不把我弄死,等我出去就去纪检委实名举报,说你屈打成招。”“多新鲜啊。”郑汝水丢开文件夹,单手掐腰冷笑着看他,“不用等到那时候,等我审完你,给你两小时,我亲自开车送你去纪检委,今天谁不实名举报谁孙子。”连纪检委都不怕,郑汝水是真的浑。卷毛怕了,胖脸一耷松赔笑道:“那、那也不用这么贴心。”“我这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把要告我忘掉了么?索性好人做到底。”郑汝水作势要把人拉起来,“不然我先送你去纪检委走一趟,把报告提交上去,让我顶着个罪名好放开手脚审,免得被条条框框束缚着,始终不太得劲。”“阿sir,郑队长,是我错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卷毛双手舞成大风扇叫着认错。这等土匪似的行事风格就是上头了管你是谁。相信顶头上司来了,这审讯室还是听郑汝水的。卷毛认清现实,人陡然苍老了十来岁,低眉顺眼开始讲道理:“郑队长,你抓我意义不大。”“哦?什么时候抓人的意义轮得着犯人来说,而不是法律评判了?”郑汝水问。卷毛急了:“你抓我就是在给我的老板们通风报信。”郑汝水皱眉:“这是你和你老板们的约定?”“谈不上约定,他们愿意给我那么多资金,肯定也做了安全措施。比如我一旦被警方传唤就舍弃我,把所有交易证据删除,不给你们逮到的机会。”“你的意思是他们为全身而退,把你当做该断的那条壁虎尾巴?”卷毛狂点头,还不忘吹彩虹屁:“对,不愧是郑队,很能理解我的意思。你看这要不放我回去,我试着联系老板们,先稳住再慢慢套线索,协助你们破案?”前当etc,后主动请缨当线人。前后态度对比惨烈,引得郑汝水嘲笑出声:“没看出你还有报效祖国的一片痴心呢?”“那可不,谁还不是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了?”卷毛没听见拒绝,当即打蛇上棍往上爬,“从见到郑队,我就知道我以前的路走窄了,以后我事事以郑队马首是瞻,你让我朝东,我绝不往西。”这份忠心表得卫司融都笑了,按着麦克风对郑汝水说:“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难怪能在不到三年时间内混成百亿富翁,光是这张嘴怎么说也得好几个亿。郑汝水冲卷毛也乐几下,这给了卷毛可以蹬鼻子上脸的错觉,他眼睛一亮,伸出手想跟郑汝水哥两好:“你看我这么配合,是不是能……”卷毛一阵挤眉弄眼。郑汝水又笑了下,就在卷毛以为有希望的时候陡然变脸,冷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嘻嘻哈哈两句话就能让你有罪变无罪,回去继续做你的百亿富翁。”卷毛被吼得一激灵。“坐好!”郑汝水又骂道,“少称兄道弟的套近乎,现在你的身份是罪犯,我是警察,你不要试图用你的经验之说蛊惑我,那没用,我不吃那套。”被他变脸本事惊到的卷毛愣了好一会,逐渐明白件事,那份资料写得再全也没真人鲜活,更何况郑汝水不是个会被人把控的,堂堂刑侦大队长能是两三页纸说清楚的?“至于抓你会不会打草惊蛇,我奉劝一句,警方的事,犯罪分子少管。先来交代交代这几年你干的事,桩桩件件最好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不要再想着走捷径。在我这,主动坦诚就是最好走的捷径。”郑汝水教训完人拿过笔和纸站得笔直看着卷毛,一脸期待。卷毛咕咚咽下口口水,被压迫得居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郑汝水没催也没吭声,就那么用匪里匪气的表情盯着卷毛。这眼神谁能扛得住啊,大有种你不说就把你丢去喂鲨鱼的既视感,弄得卷毛再开口生生有了哭嚎腔:“我也没想干这行啊,没办法要养家。郑队,我走上这条路是无奈之举,想我家有七十岁老爹,下有三岁幼女,还有个爱慕虚荣的老婆,不努力赚钱她就要闹着离婚。”正巧卫司融看见这页家庭介绍,属实无误,再看个一米八多壮汉哭成个泪人,卫司融轻掸了下页面。就听郑汝水语气平静道:“哭大声点,没吃饭吗?”卷毛瞪大眼睛,泪水滑稽得挂在睫毛上,竟恍然刚幻听了。卫司融翘了下唇角,便听小茹犹豫着问:“郑队这么审他,什么时候能撬开他的嘴啊?”“快了。”卫司融温声回答,“郑队在拆他的招,拆到他无计可施。”那时候卷毛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小茹看着他翻纸的手,骨节分明的好看,手背还有医护人员最爱的青筋,两种颜色相配,和谐同时还有些许性感,突然她想到了宣帛弈。那位高岭之花回回来局里,脸色堪比喜马拉雅山巅最冷最硬的那块雪,冻得人自觉远离三千尺,怕被冰到,这也就导致她们永远只敢在背后偷看,看不见脸,选择看手。那手精细程度像极了艺术品,难道说长得好看的人共同点是哪哪都完美吗?“怎么了?”卫司融偏头问。原来是小茹盯着他的手出神太久被注意到了,引得卫司融以为哪有问题。小茹回过神小脸通红:“没、没有,就觉得卫顾问的手真好看,想到宣检察官的手也像他人一样漂亮。”漂亮吗?卫司融脑海浮现出宣帛弈给他盛汤的画面,从皓白到易碎的手腕再到比他手还细长白至近乎透明的手指,低声赞同道:“嗯,他确实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