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阁听着连日来不减反增的人数也头疼。照理说,就算修道之人改修魔道也没什么,理应并不会出现爆体,可能对方不只意在陷害,还有更大的谋划。“可是现在连谣言是从何处而起都查不到!”郑阁将在手里正在擦拭的长枪狠狠插进地里。“将、将军息怒!他们太狡猾了,从市井散布谣言。但是除了谣言这一方面,属下还查到了别的。”“那还不快说。”“被救治醒的魔修透露说,是有一个组织叫‘暗门’,因为他们不懂的如何修炼魔功,这个‘暗门’就找上了他们。”“查到这个‘暗门’的底细了吗?”“暂时……没有。”“你先下去吧。”“是。”现如今是完全处于被动了,郑阁来回踱步想着,所有的了解只有一个‘暗门’在捣鬼,对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想给我们魔族泼脏水?想重创我们?想把我们揪出来?可是前来的魔修都没有掺杂着追踪的法术和物件,而且确确实实是爆体性命堪忧才被在外运送物资的士兵带回来的。修真界那群人在搞什么?这片荒州真的能架得住他们这么折腾吗。郑阁看着天上移动的黑云,愁绪快将他这个人淹没了,许久却只是叹了口气。……师徒二人探墓“徒儿?徒儿?醒醒。”“徒儿……徒……”何江晏模模糊糊听见柳州安在叫他,可是现在柳州安还在那边修炼啊?是现在的师尊是吗!他居然没有同自己一样在身体里被禁锢,何江晏挣扎起来。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徒儿!”何江晏猛的睁开了眼,柳州安担忧的脸映入眼帘,自己还躺在师尊的腿上。还好,是现在的师尊,何江晏借着柳州安的力站起来。“你怎么会晕倒在这?是被人打晕的吗?”“不算吧……对了,师尊,我记得当初我来这时并未见到你,你是在什么地方?”“当初?”柳州安敏感的捕捉到这个词,有些疑惑。何江晏闻言一怔,“我……我脑袋发糊,嘴怎么也不受控制了,口误口误。”何江晏连忙一拍脑袋扯谎。柳州安点点头,并未纠结。“我被拉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我便来寻你,走了半个时辰许久才看见你晕在这。”半个时辰?何江晏心道,我在那边待了数月,却只过了半个时辰,幸好,不然还真不知如何解释。何江晏看向四周,只见与自己一开始见到的一样,墨绿石壁,但是这里明显能看出来是墓。“墓室?”何江晏惊讶道。“正是,我一路经过的都是墓室,但是因为寻你并未细看。”柳州安点头应道。“师尊可知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又该如何才能出去?”“具体不太清楚,我们先找找怎么出去吧。”柳州安抬步欲走。见何江晏没有动静,便问他:“怎么了?”“这里竟然是墓室,必定在地下,师尊要不试试直接用灵力往顶上轰?”何江晏试探着问道。柳州安被他惊的半晌才开口,“死者为大,徒儿你……而且你也不想想,若是地下阵法与机关密布呢?”“我倒是不怕,我怕你受伤。还有,若是这是一座海底墓呢?”何江晏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在心里狂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晚辈没想那么多,罪过罪过。听了柳州安的话更是懊恼,“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师尊我们走吧。”说完便扯着柳州安袖子拽着他走,殊不知后者盯着被拽住的袖角心猿意马,徒儿他主动牵我了哎……何江晏发现这间墓室里的棺椁格外庞大,远超正常规格,而且很宽,柳州安回过神也显然注意到了。“师尊,这棺椁怎么这么大?”柳州安看了一圈,想接触用神识探棺内却在接触的一瞬间被弹开,棺椁上有禁制。却只见何江晏的两只手都搭上去了,满眼惊讶。“你怎么没事?”“我不知道啊。”“算了,为师通过你来探一下。”说完便抬手想覆在何江晏纤白的手上,似觉不妥,他硬生生逼自己的手转了个弯贴在了何江晏的背上。“好瘦,摸到肩胛骨了,该多给他吃点好的……”柳州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直到听到何江晏的询问才赶忙探出神识。是一只虎。棺材里居然是一只成年虎。柳州安皱眉收回神识,“是一只虎。”“老虎?老虎为什么要像人一样睡棺材里?”何江晏疑惑。“不是普通的虎,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妖,已有灵智且能化为人形的妖,死之前被重伤或是力竭无法维持人身才以原形死去。”“这里,是妖魔的墓地。”何江晏听他说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大概是北疆那群人的老巢,不会是闯到人家祖宗的墓地里来了吧?柳州安看见他白了的脸色,安慰道:“你不要怕,魔族早就被镇压封印,这里只是已经死去的妖魔。”“这里应该不是主墓室,这里墓室很多,看来魔族没那么讲究,都是集体下葬。”柳州安继续领着何江晏找出口,经过这虎的耳室,陪葬品还不少,但是摆放杂乱。正中间悬着一柄长枪。上面还染着干涸的血迹,彰显着主人死前的厮杀。何江晏看着那柄长枪,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他们都死了?何江晏以为是自己在墓室里待久了,呼吸不畅才有些闷,当下深呼吸几口,再继续探查。下一间墓室显然规格大些,下方竟然是满是灵气的水,圆棺被吊起来,四周是一亮一亮的咒文,好像这个阵法还在运转。柳州安这会却疑虑更甚了,若说先前猜测这是魔族的墓,但是眼前的又该如何解释?这个阵法是留住本不该仍在此间的人的强大阵法,阵法所耗费灵力巨大。而这是墓室,留住的人是一个死人?这又说不通,若是不是死人,这个阵法却是围着这个棺展开的。能运转起来,却又说明这一切都没问题。何江晏看不懂,见自家师尊在那边若有所思,便不想去打扰,想着自己到四处看看。他一直盯着棺看,没有注意脚边,直到他的脚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他被震得说不话来。他刚刚碰到是赫然是他前不久刚擦拭过的花瓶。没错,就是那个“何江晏”瓷器架上的花瓶,接吻后抓过的脖子老长的花瓶!何江晏肯定自己没有认错,又往它周围看去,都是眼熟的瓷器。这是何江晏的墓?!他差点控制不自己要喊出来。不是说封印镇压了吗?怎么会死了,连魔族的少主都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何江晏满脑袋疑问,可是没有人能给他回答。因为能回答他问题的都躺在这了,躺在这冰冷的墓室里。那之前看见的虎也是魔族的什么人吗?何江晏努力的回想。终于如遭雷劈一般,想起来,有一日在主城的酒楼,他遇见到的郑阁。他们还喝了几杯,他醉的不行,模模糊糊只见郑阁哈哈大笑又灌了口烈酒起身。抬手弹枪尖,借着醉意耍了好一会枪法,引得酒楼上上下下的人满堂叫好,大喊将军威武,最后一跃而起,用枪头在酒楼中央的冲天柱上提了一溜字。可惜何江晏当时醉的厉害,看不太清刻了什么。之后就是郑阁耍够了,左手抄起他就往外走,被提着的时候他垂着头,看了眼这人的右手,右手虚虚握着那柄长枪。他当时还嘟哝过,什么从小那个长枪就那么长,怎么现在长大了这枪还这么长引来了郑阁更大声的笑,那笑声仿佛还在耳边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