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忽起一阵风。柳州安一撩袍子飞速上马,将红花扯下往地上一丢,狠狠夹着马背就疾驰出去。“继续找!”马蹄扬起尘土,风中只有柳州安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奕呁!王爷怎么跑了呀!他说找什么?”管事惊到嗓子都细了,拉着奕呁不让他走。“世子丢了,世子爷不见了!”奕呁又调了两百护卫,全皇城搜寻世子。这场婚事算是搁置了,管家连连向着宾客解释,边安排他们回府。“世子不见了?”“看摄政王的模样与话语怕是真的,这可出大事了。”“谁不知道摄政王多宠小世子呀,养成了那般娇纵的性子。”“唉,别说了,眼下在摄政王结婚前人丢了,这叫什么事呀。”宴席中的大臣纷纷起身,议论着此事,按柳州安不怕天不怕地的处世,和在皇上那的地位,也不会怕右丞相告御状。柳州安穿着红衣在皇城街上穿梭,却全然不知他究竟会去哪。他在躲我吗?恻隐之心柳州安想到自己成婚何江晏对此那么大反应,该是躲我吧。他冲着国子监就进,连马都没下,一溜长阶竟硬生生骑着马上去了。你若是不想我结,那我便不结,你这么闹算什么?何江晏的衣物与物品皆没带走,国子监的先生也都言他当时出去的模样只是寻常遛弯。柳州安寻遍了整个皇城,甚至进宫请了皇兄的禁军,也没能见到那个人。他才十四,他能去哪?柳州安骑着马停在了皇城城门口,眼神落在了来来往往的商队之上,脑中电光火石之间,竟冒出了一个念头。难不成……是元历余党?若不是他们,他实在是想不到让何江晏一息之间就蒸发的还能有谁。如此悄无声息,当真是低估他们了,柳州安攥紧了缰绳,可这是他养大养了九载的孩子,凭什么元历说抢就抢?直到夜幕降临,他打马才一个人回了王府,府上还是红彤彤一片,但却人影寂寥。管事迎上来,“王爷,您也别太担心了,世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受难受委屈的。”“右丞相送了话过来,说要退婚……”柳州安自顾自往里走着,他已经不想管什么右丞相了,树敌就树敌吧,他也不在乎。不过,不会受难?他思绪回到当年攻入元历皇宫时,那是他岐周山元历灭了,柳州安回去复命之时与皇兄全盘托出,要立何江晏为世子。皇帝当然不同意,养个元历的皇子也就罢了,立为世子简直荒谬至极。最后是柳州安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对皇兄带着逼迫的意味给了何江晏一个世子的名头。……柳州安拉回思绪,眉头狠狠皱着。他从前在元历皇宫,怎么就没受难了?那次他寻到冷宫见到他时,是那般的惨状,向井口爬去也是为了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