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上林苑一年四季里的景色都是绝美的。一泓宽阔的水域蜿蜒纵横整个园林,自然将园区的陆地划分为7、8处不同的空间,又用木桥、石桥和回廊联接起来。现在正值是夏季,莲叶田田,从岸边向湖中铺展开去,碧绿的是莲叶,盛开的是绛红、粉红、洁白的荷花。岸边楼台旁边,一大片美人蕉舒展着宽大肥硕的叶片,火一样红艳的串串花朵引得蜂飞蝶舞。低矮的石榴树上,也是缀满红云,热情如火。
李斯正与秦王在一处石桌上对弈,他们在下象棋。
传说舜的父亲瞽叟,是个盲人,母亲很早去世。瞽叟续娶,继母生弟名叫象。舜生活在“父顽、母嚣、象傲”的家庭环境里,父亲心术不正,继母两面三刀,弟弟桀骜不驯,几个人串通一气,必欲置舜于死地而后快;然而舜对父母不失子道,十分孝顺,与弟弟十分友善,多年如一日,没有丝毫懈怠。
尧将两个女儿嫁给了贤德的舜,并赐予舜絺衣(细葛布衣)和琴,赐予牛羊,还为他修筑了仓房。舜得到了这些赏赐,瞽叟、瞽叟的后妻、象很是眼热,他们又想杀掉舜,霸占这些财物。瞽叟让舜修补仓房的屋顶,却在下面纵火焚烧仓房。舜靠两只斗笠作翼,从房上跳下,幸免于难。后来瞽叟又让舜掘井,井挖得很深了,瞽叟和象却在上面填土,要把井堵上,将舜活埋在里面。幸亏舜事先有所警觉,在井筒旁边挖了一条通道,从通道穿出,躲了一段时间。瞽叟和象以为阴谋得逞,象说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分东西时要琴,还要尧的两个女儿给他做妻子,把牛羊和仓房分给父母。象住进了舜的房子,弹奏舜的琴,舜去见他,象大吃一惊,老大不高兴,嘴里却说:“我思念你呢!”舜也不放在心上,一如既往,孝顺父母,友于兄弟,而且比以前更加诚恳谨慎。后来,舜还制作了益智棋来开导象,这种棋就被称为象棋。
以上传说不足为凭,象看上去很聪明,他还用开导吗?
也有人说象棋其实是古代用象牙制成的一种博弈用具。如先秦六簙戏就是用象牙做的棋子。黑白各六枚。《楚辞·招魂》中有:“菎蔽象棊,有六簙些。”汉刘向《说宛·善说》:“燕则鬭象棋而舞郑女。”其后,还有北周武帝制《象经》,据传《象经》有日月星辰之象,以寓兵机。《隋书·经籍志》中也有《象经》一卷,宋司马光作有《古局象棋图》,与今象棋不同。
先秦六簙戏也称格五、簙簺、博塞或簺,是一种古代跳棋类游戏。双方各执黑白棋五枚或六枚,共行中道,每次移一步,遇对方则跳越,以先抵敌境为胜。
古代象棋与今日楚河汉界分明,军、马、相、士、将、卒构成的32子现代象棋截然不同,它其实就是简化的跳棋或围棋,或者说是围棋、跳棋的始祖。现代,民间还有用树枝随手在地面画一个小小的方块棋盘、再捡拾几枚石子就用来对弈的游戏,十分类似古代的象棋。
李斯心不在焉,连输了好几把。秦王不开心地说:“长史今天怎么臭棋连连?心神不定,就方寸大乱,本王赢了也不开心。”
李斯笑笑,“论棋艺,平日也只能跟王上打个平手嘛!”
秦王嬴政:长史你在思虑何事?
李斯:王上觉得上次的军事会议开的如何?
秦王嬴政凝视着李斯的眼睛,“知道了何以失败,但未知如何取胜!长史有新的思考吗?”
李斯:微臣以为,王上还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失败的。军战不利,知错才能改正,知耻而后勇,倘若依旧是懵懂不觉,等待我们的恐还会是失败。
秦王:以长史之见--?
李斯起身抱拳揖手、深鞠一躬:臣李斯兵法疏陋,实难辅佐大王以事戎机。今李斯保举一人,可为栋梁。
秦王:谁?
李斯:季缭!
秦王:他指挥稷宫队伍,表现还不错,可那只是区区几百号人。秦军猛士数十万计,他也从无掌军的经验,贸然提拔,风险很大啊----诸将恐将不服。
李斯:王上,微臣早前已派遣季缭,先去秦军营地蹲点巡视过数月。其与微臣谈论起戎机,颇有见地,王上可否愿意一听吗?
秦王嬴政不置可否,他是在寻思:从枢密府直接提拔军事将领,军队众将恐怕会心生不满,认为这是秦王、李斯任人唯亲。
李斯:王上!季缭所写的兵书,臣读过一些,感觉颇似《孙武子兵法》。
秦王:哦?--嗯,知道了。
李斯不再多言,起身告辞。他大概揣度出了君王嬴政的心思,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是在秦王自己没有下定决心之前。而重要的军事岗位,不经过亲自考察,秦王断然不会相信任何人。军者,国之大事也。掌握军队的人,就是掌握国运的人啊!
李斯需要回去告诉季缭,从现在开始,秦王随时都可能突然袭击、对他进行细致、严格的考察,以判断他能否可以担当军事指挥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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