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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除了他们俩，一个人也没有，渔船也见不到，没有海鸟没有海鸥，这里显得异常冰冷而荒芜。只能听到隐隐的，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ldo;我说咱们是不是来早了？&rdo;廖维信笑，&ldo;应该再过几个月，七八月份的时候，在这里光着脚趟趟海水什么的，那才叫浪漫。&rdo;

白既明没有去看他，只是望向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和对面隐隐约约的ju花岛：&ldo;我最喜欢这个时候来这里。&rdo;他的声音清冽，&ldo;我喜欢这个时候的大海，没有那么温柔，只会让人冷静。而且只有我一个，不会再有其他人。&rdo;

&ldo;不。&rdo;廖维信微笑，&ldo;还有我。&rdo;

白既明拉住他的手：&ldo;来吧，看我们能走到哪儿。&rdo;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冰面上，一点一点向前探，直到走出十来米，脚下的冰面有点龟裂，这才向后一步站住了。

&ldo;天气还是变暖了。&rdo;白既明叹息，&ldo;以前能走出很远。&rdo;

&ldo;知足吧，有些人没见过海没见过雪，你能一次见到两个。&rdo;

脚下的冰并不透明，而是暗淡的灰白色，边缘处涌着静静的海水。

&ldo;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到大海，就会开朗许多。&rdo;

&ldo;怎么会心情不好？&rdo;

&ldo;很多情况都会，不过一般是没考好。&rdo;白既明笑，&ldo;我爸我妈不太管我，考好了自己开心，考不好自己难过。太难过了就跑到这里来，对着大海喊两声，舒服多了。&rdo;

&ldo;喊两声？&rdo;廖维信睁大眼睛，看向身边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爱人，&ldo;你？&rdo;

&ldo;哈，不信？&rdo;白既明挑眉，&ldo;大海就和糙原、高原、黄土高坡差不多，嗓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rdo;

&ldo;喊什么？下次继续努力？&rdo;廖维信来了兴致。

白既明抿嘴一笑，张开手放在嘴边，大喊一声：&ldo;白既明‐‐你这个大笨蛋！&rdo;这一声可真是运气十足，直接盖过了海浪声，传了好远。

廖维信先是讶然，随即哈哈大笑，学他的样子，也大喊一声：&ldo;白既明‐‐你这个小坏蛋！&rdo;

两个人相对而笑。

白既明伸出手，慢慢抚摸廖维信的脸，粗糙的棉线手套在面颊上摩挲着，却让廖维信感到很温暖。

&ldo;廖维信。&rdo;白既明声音很低，目光宁静而柔和。

&ldo;什么？&rdo;

&ldo;我爱你。&rdo;

廖维信没有说话，他呼出口气，慢慢将爱人搂在怀里，却用力拥得很紧。突然觉得，无论自己以前付出过什么，无论以后将会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两个人在海边待了许久，在外面吃顿午餐，又去h市最繁华的街道溜达一下午，直到六点多钟才回家吃晚饭。

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四个人算是自然了些。白母仍是冷冷淡淡的，既不说不好，也不说好。时不时地问廖维信几句话，却都是含义极深。白父话很少，只是频频举杯。

吃完饭，廖维信和白父坐到沙发上，看白既明小时候的照片。

别看白既明现在瘦，小时候肥嘟嘟的，白白嫩嫩。大眼睛像黑葡萄粒，无论在哪张照片里，都是微微撅嘴，像是犯了小倔脾气一样。

白父一边翻看相册，一边告诉廖维信，当年白父白母都是建筑工人，在唐山搞建设，根本没什么时间照顾白既明。白既明从小就表现出极严重的自闭，不合群、讨厌所有小朋友、更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而且攻击性极强。曾经在幼儿园，一个号称小霸王的小孩上来抢白既明的玩具。那个孩子很难管，小朋友们都很怕他。白既明一声不吭，等他把玩具拿走，突然扑上去，一口咬住那孩子的耳朵。所有老师都吓坏了，死拉活拽才让白既明松开，那孩子一脸血，耳朵差点被咬掉。他的父母也是白既明父母同事，至今仍然指着儿子的耳朵当笑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