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惶恐不及,因为她根本想不到薛意浓会突然过来,药炉子还没来得及端走,就算来得及,这屋里的药味儿一时也发散不了。
薛意浓一进门,还真是闻到一股药味。问道:“你病了?”可是上下打量肖芳,脸色红润,不像有病。
肖芳‘嗯’了一下,后来觉得可能是薛意浓闻到了药味,道:“回皇上的话,臣妾身体安康,这屋里炖的是日常一些调理的药。”谅薛意浓不懂,应该不会怀疑什么。只是若不说明,又怕节外生枝。
“是这样,那就好。朕还以为你从南方来,对北方的气候水土不服,朕很是担心,既然没事,那就太好了。既是用补药,也要小心,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
肖芳再三谢过,不知薛意浓此来何意,见她并不责怪,又不过分追问,心里慢慢的放下心来,请薛意浓入屋喝了茶。
薛意浓欣然而入,打量了她的屋子,见屋子虽小,布局却格外精妙,视觉上到很宽广的样子。
在薛意浓东看,西看的时候。肖芳也微微的抬着眼睛观察薛意浓。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皇帝,而且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人来,总是笑意盈盈的,未语已带了三分笑意,看起来就很好相处。
若不是听闻上次动怒杀了许多贪官污吏,杀的毫不手软,她是很难去想象眼前的人会做那些事。
薛意浓看起来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可是她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两人之间是无声的沉默,偶尔会夹杂一些喝茶水的声音。
知更、知奢陪伴在肖芳左右,她们不知道薛意浓的来意,因此十分紧张,怕她看出什么破绽来。
薛意浓问道:“来到这里后,还习惯吗?”
“托皇上的福,还算习惯。宫里的人都很照应。”这不算假话,薛意浓不薄待任何人,饮食起居,都有关照,不让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家伙有机可乘,所以,肖芳过的比在康定王府还自在。
只是这种比较是不能言之于口的。
“好就行,朕怕你是南方人,过不习惯北方的生活。知你无恙,朕十分放心。”逗留了会儿,薛意浓起身告辞,肖芳起身送出去,心里算是落了一块大石,看来皇上来这里只是路过,她担心太过了。
就在薛意浓走到门口的时候,肖芳突然掩住了口,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的样子。薛意浓一回身就发现了异常,知更、知奢脸白如纸,这下完了。
肖芳根本捂不住,跑出去吐了。
薛意浓看着她,出了一回神。她的心中有若干假设,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神情,走到肖芳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肖美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急切的样子,像是真的很担心肖芳。
肖芳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知奢早捧过茶碗来,让肖芳漱口,漱口完毕。肖芳兀自道:“让皇上见笑了,臣妾这几日肠胃不适。”
她很快的想出了应对之策,不管皇上信不信,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刚刚不是说身体不错么,怎么不说实话,要骗朕,请太医没有?”
“可能是这几天天气有变化,让人抓了点药来吃,让皇上见笑了。”
“年纪轻轻,身体怎么这么差,这可不行,落雁,赶紧去请林太医,就说肖美人身体不好,让她过来看看。”落雁领命而去,却被肖芳急急的阻止了,薛意浓满脸疑问。
“皇上不用了,这点小事,何必兴师动众,弄的人尽皆知,要是让人知道,还觉得臣妾多么的多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臣妾自己请了太医来。”
肖芳尽量让自己说的慢一点儿,表现的不那么在乎一些,竟可能的缓解薛意浓的疑问。
“是这样吗?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对你比较好,那就这样做好了,只是一定要看太医,知不知道?朕事务繁忙,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请勿见怪。”
肖芳自然不会见怪,而且她根本就不希望薛意浓见怪,不然的话,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皇上说哪里话,臣妾多谢皇上还来不及。”
既然没有什么大事,那她就走了。
肖芳看着薛意浓离开,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知更、知奢急急的左右架住,才没有让她跌倒。
两人将她扶住坐下,又灌了些温水,让她平心静气。知更道:“小主,刚才好险,要是皇上坚持请太医,那么我们就都完了。”
肖芳道:“我知道!”只要皇上对她再多关心一分,就会要了她的命。只是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这点让她起疑,莫不是她的事被人发现了么?
知奢道:“小主,我们真的要看太医吗?”
“自然,不然皇上问起来,我没法交代。只是要如何看,我们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