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法医会帮我们取出所需要的证据的,您不要担心。&rdo;弗雷泽说。奥利芬特突然感到恶心‐‐因为弗雷泽说话的方式,因为如此靠近一具尸体,因为这烧焦的豆子如此恶臭。他转身回到走廊里。弗雷泽的另外一名手下正在调节电石灯。
这是多么丑陋的一座房子,在多么丑陋的一条街,发生着多么丑陋的事。一阵强烈的厌恶感吞没了他,那是对见不得人的世界极为无助的厌恶。他讨厌这午夜的旅程,迷宫一样的骗局,无数被诅咒的人们,迷途的人们。
他擦亮一根火柴,点燃雪茄烟,手在发抖。
&ldo;先生,此事的责任……&rdo;拜特里奇又跟到了他身边。
&ldo;法院街拐角商店的那位朋友,这次给我的雪茄烟不如以前,&rdo;奥利芬特盯着雪茄烟头,皱着眉头说,&ldo;选择雪笳烟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rdo;
&ldo;我们上上下下全都找遍了,奥利芬特先生。即便她住在这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rdo;
&ldo;真的吗?那请问,楼下漂亮的梳妆台是给谁用的?谁来给仙人掌浇水?仙人掌用浇水吗?也许,这是为了让我们的得克萨斯朋友想起家乡……&rdo;他喷了一口烟,走下楼梯。拜特里奇跟在他身后,像一条忠实的塞特种小猎狗。
刑事人体测量学部门来的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钢琴前面出神,好像在回想一段曲子。在这位先生提包里所带的东西中间,奥利芬特知道,最令人生厌的莫过于测量头骨贝蒂荣数据的刻度尺。
等到人体测量专家上了楼,拜特里奇说道:&ldo;长官,如果您觉得因为跟丢了她……我应该承担责任的话……我是说……&rdo;
&ldo;拜特里奇,我记得我给你的任务是去加里克剧院观看日场演出,监视那些来自曼哈顿表演杂技的女士,不是吗?&rdo;
&ldo;是的,长官……&rdo;
&ldo;你去看曼哈顿来的那群人了吗?&rdo;
&ldo;是的,长官。&rdo;
&ldo;但是,请让我猜一下,你在那里也看到了那个女人?&rdo;
&ldo;是的,长官!我还发现了马鲛鱼和他的那两个手下哩!&rdo;
奥利芬特摘下眼镜,擦拭镜片。
&ldo;讲讲杂技表演吧,拜特里奇。能吸引这些人去看,表演一定非比寻常。&rdo;
&ldo;真是疯狂,长官,他们拿砖头互相砸脑袋!女人们光着脏兮兮的脚丫跑来跑去,然后,嗯,还戴了披肩,披点儿薄纱,根本就没穿任何像样的衣服……&rdo;
&ldo;拜特里奇,你是不是看得特满足?&rdo;
&ldo;我跟您说老实话,长官,还真没有。那阵势简直像是圣玛利亚疯人院开联欢会,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做,监视那些便衣特工……&rdo;
&ldo;马鲛鱼&rdo;是他们对便衣特工组织头目的称呼。他是一个来自费城的大胡子,经常自称博福特&iddot;金斯利&iddot;德黑文,有时自称博蒙特&iddot;亚历山大&iddot;斯托克斯。&ldo;马鲛鱼&rdo;这个绰号是因为拜特里奇和其他跟踪者发现,他的早餐看上去只有这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