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在蕾拉唱完歌,朝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发呆的我走过来的时候,第一次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我向前探出身,将脸靠在了蕾拉的小腹上。
“Reira。”
漂亮的姐姐即便身体因为我的动作僵住了,可依旧柔软的不可思议。
女孩子果然是砂糖和香精做的啊。
正在我无聊的感慨这种事情的时候,蕾拉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哭得泣不成声。
她口中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这句话。
我有些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后,脸颊蹭了蹭蕾拉的身体。
手也轻轻环上了蕾拉的腰。
我没说“没有关系。”因为这话,我没有资格说。
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现在的状况看,可以当她已经死了。
。
。
从那天开始,我也稍微能说一些简单的单词了。
也稍微能够用肢体语言表达了我自己的意见。
也仅止于此。
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是现代的日本外,语言不通,一切事情都是一头雾水。
靠着伪装车祸后受创过大的自闭症儿童,我小心翼翼的与这个世界接触了一年多,期间经历了蕾拉考上高中,我和蕾拉的生日,等等诸如此类的大小事情。
大概在所有人眼里,我最亲近的人就是蕾拉吧。
我只有对她的行为才会完全做出反应。
总而言之,等蕾拉上了高中后,我发现她的青春叛逆期终于非但没有减轻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她深怕我受到刺激而没有对我说,但是我却从她和父母的争吵当中,得知了她想做什么。
地下乐队。
朋克乐队。
演艺圈。
无论哪个,都是母亲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父亲的话……我想,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是Ladygaga,但是也一定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去搞地下乐队。尤其是,出生美国南部的保守中产阶级家庭的父亲,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居然去混那种会在身上穿孔打环的朋克乐队。
将自己的大女儿带到这个见鬼世界的一之濑巧,母亲和父亲也对一之濑家的感情迅速的冷淡下来了。——几乎形同陌路。
结果,蕾拉做了一件非常胆大包天的事情。
——她居然离家出走了。
在那一天,母亲气得留下一句:“你要是再敢往前踏出一步,就别在回来!”
妈妈这绝对是气话。可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在说什么实话呢?
我在门口看着蕾拉停下脚步,然后回头望了一眼。
我和她的目光对上,蕾拉却飞快的躲过了与我的目光接触。
仿佛是避难一样快步离开了家门。
诶呀。难道我想错了。
蕾拉居然会怕我怕得和见鬼一样?
我想,需要做心理辅导治疗的人,不是我,是蕾拉才对。
她——究竟对自己十岁的妹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受那种可怕的重伤,然后又仿佛是为了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也就是我——一样,逃出家门?
结果蕾拉这么一走,母亲将我这个心理有问题的女儿看得越发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