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头疼地扶着额:“你这下怕是真惹着这位大人物了。”
“是嘛,”这不出乎齐宿的意料,他只轻轻说,“你还不够执着。”
“我还要怎么执着?”萧骋服了,“天天去敲门还不够执着?”
齐宿笑而不语。
“别笑了!”萧骋正烦着呢,“她要是真追究起来,薛家律师天团明儿就能把你打包送进监狱,咱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名家,到时候你身败名裂,我去找我家老爷子也不好使!!”
他一想到明天头条会是:
【知名油画家的真面目:天才的末路】
【齐姓画家被指控猥亵,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惊!人人敬仰的慈善画家竟因猥亵邻居入狱,人面兽心!!】
齐宿的社交媒体也要改名。
齐宿(入狱版)
萧骋越想脑仁越痛:“齐宿,你马上要成为罪犯齐某了,我求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他在这儿抓耳挠腮,对面的齐某一点危机意识没有。
他喜滋滋地笑:“那也好啊,本来就是我闯入她的家,未经同意对她上下其手,控诉的一点没错,况且被她送进牢里,这种体验可不是谁都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萧骋当他想通了。
然而,齐宿捏着右手掌心,缓缓说:“我放心不下她。”
什么名啊,利啊,他都没放在心上,丢了便丢了,他本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
但,唯独知恩,他放不下。
……
薛知恩在床脚缩了一天一夜才动一动,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死了一样躺下,这就是她先前的每一天。
饭,她不想吃。
觉,她睡不着。
薛知恩摸向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打火机和烈性烟,她靠在冷冰冰的墙上,点了一根衔在干涩的唇上。
其实她不太会抽烟,生疏过肺的刺激呛得她直咳嗽,可她还是自虐地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
黑暗里一点猩红孤寂地明灭。
‘嚓——’
打火机的橙红火焰在眼前跳跃,黑如点漆的桃花眼空荡荡地映着那抹火光,须臾,火苗挨近身上纯棉的睡衣裙角……
这是栋老旧居民楼,消防做的不是很到位,她身边还全都是易燃物,轻而易举能造成一场浓烟大火。
五楼住了一对单亲母子,一个单身青年和一条狗。
四楼住了腿脚不便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