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瑜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右眼皮在不停地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今天莫不是有什么倒霉事儿?呸呸呸,我够倒霉的了,大魔法师当了快一年了,还要怎么倒霉?
这么想着的连瑜,起身穿衣服洗脸。
他喊了一声“丽苏!”走进来的却是胜男,忍不住调笑道:“今天可真稀罕,厉掌柜怎么有空伺候小的了?”
胜男拿了梳子帮炼狱梳头发“丽苏去厨房给你熬粥去了!前儿医生过来,说你没有大碍了,只是饮食上还要讲究些,那傻丫头便特特地打听了药膳方子,天没亮就跑去熬粥了。”
连瑜笑道:“丽苏就是个傻丫头,白瞎了这个威武的名字。”
胜男哼了一声:“本来就是个笨人,整日被你惯的,越发蠢得没边儿了。”
连瑜哈哈一笑:“反正我宠她,你又疼她,总不会让她吃了亏去!”
此时真是春末夏初,胜男已经换上了薄薄的夏衫,她本来就长得不错,这几年又保养得宜,再加上整日抛头露面在外忙生意,很会打扮,本是七八分的底子,如今却显现出十分的颜色来,配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只看得连瑜鼻血都要流出来了:造孽,造孽,夏天太讨厌了!
胜男似乎感觉到了连瑜的目光,扭头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目光朝下滑去,只看得连瑜菊花一紧,抽着嘴角道:“胜男,女孩子,管一下自己的眼神,别这么露骨!”
胜男哼了一声:“青天白日在花厅里就调笑起来的那是谁?险险让我长了针眼!”
连瑜囧道:“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没忘!对了,春晓那丫头呢?”
胜男面无表情地说:“嫁人了!”
连瑜一愣:“嫁人了?好好的她怎么会嫁人?前阵子我还见她了呢。”
胜男冷笑道:“你倒怪起我来了?全家谁不知道大夫让你修身养性,好好歇歇身体,偏那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你房里钻,安得什么心?这样的丫头不打发出去嫁了,留在家里谋害主人么?”
连瑜被堵的够呛,这话但凡是个男人说的,他一定会发飙,可偏说话的是个娇滴滴的丫头,再怎么厉害,胜男也是个美女,他平日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这会儿被噎的够呛,却还是没舍得骂胜男什么,只是摇摇头:“把她嫁了什么人?”话里虽然还有点火气,却显然已经不准备追究这个事儿了。
胜男一边给连瑜梳头发,一边缓和了语气说:“是个做小买卖的,有点小钱,想找个漂亮的媳妇,我给她放了良,又另外给她带了五十两银子做嫁妆,再加上她的头面衣裳,倒不会让人小瞧了。”只是过不过的好,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连瑜忍不住叹道:“可惜了,春晓平日里最娇气了,面霜都只用二两银子以上的,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丈夫能不能给她买。”
胜男皮笑肉不笑地说:“您要是不舍得,可以去给她送面霜啊,实在想念了,还可以上门拜访一下啊!”
连瑜嘴角抽了抽:“算了,我可不想勾搭有夫之妇!”
你只会勾搭寡妇!胜男腹诽道,手脚麻利地给连瑜的头上系好了小冠,又帮他披上了外袍,系好了腰带,问道:“中午送饭到学校,还是你就在旁边的茶楼吃饭?”
连瑜皱皱眉:“送饭吧!昨儿在外头吃顿饭的功夫,便有两个姑娘为了抢我旁边的位置打了起来。”
胜男哼了一声:“公子,你少冲她们抛几个媚眼,我保证没人敢跟狼见了肉似的往前扑!每次出门都这样,我真是不想跟你出门,劝架劝的累得慌!”
连瑜哈哈大笑,扭头去拉胜男的手:“可要我与姑娘捶捶腿?”
胜男把手拽了回来:“你省省力气吧!时候还早,你先出去打拳吧,我去丽苏那里看看!”
连瑜新买的宅子有三进,因为主人少,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仆人,山上下下也就十几个丫鬟,贴身服侍的一直都只有丽苏跟胜男。当然,胜男的工作比较多,其实主要陪在他身边的还是丽苏。
胜男匆匆朝厨房走去,看丽苏正呼哈哈地拉风箱,不仅怒道:“都是死人么!这点活儿也要丽苏亲自干!不想干了拿了这月工钱给我滚!”
一边摘菜的粗使婆子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走到跟前腿一软,便跪倒胜男面前了。丽苏扭过头,一边拉风箱一边笑嘻嘻地劝道:“胜男姐,不关冯嫂子的事儿啊,一开始就是她在拉风箱,我看她满头大汗拉的费劲儿,这才帮忙的。”
胜男定睛一看,丽苏脸上蹭的黑一块儿灰一块儿的,夹着汗渍,看着狼狈极了,登时气个倒仰:“放屁,难道你就不出汗么?该谁的活儿就是谁的活儿,她让你帮忙,那就是躲懒!”
丽苏站起来,把位置让给过来抢风箱的冯嫂子,走到剩男面前拽袖子撒娇:“我这不是力气大么。好姐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胜男早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了,拽着她的袖子指着她身上的灰,骂道:“才做的衣裳,这就又要下水洗了,你知道这一身多少钱?”
“知道知道,我错了,下回会记得换了别的衣裳再过来做饭!哎呀这里太热了,咱们还是出去吧!”丽苏说着,笑嘻嘻地脸拉带拽把胜男从厨房里推出来,两个人拉拉扯扯走了一路,便跑到了僻静没人的院角,在院角站定,丽苏便问胜男:“胜男,早上是不是公子惹你生气了?我看你心情很不好。”
胜男哼了一声:“他哪里会惹我生气?我惹他生气才是真的。刚才他忽然想起春晓的事儿来了,我就实话实说了。”
丽苏吃了一惊:“哎呀,公子没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