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关翎听见有人在叫她。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伊萨的脸。
她脱离幻境回到了琥珂吗?
视野清晰后,她失望了。
摇晃她的是素月。
天色幽暗,素月抱着她躲在朝阳殿后过道的阴影里,一时难以辨清面容。
“姑娘有没有事?”
见她苏醒,素月担心地问叶士诚。
“她急火攻心,气血翻涌。我施了针,没有大碍。”
叶士诚的白发在黑夜中异常醒目,一离开地宫,他立即套上一件有兜帽的披风。
关翎意识到,是叶士诚独自带她走出了漫长的地道。
“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她想询问尸骸所在的地厅状况,念及素月在侧,欲言又止。
“姑娘清楚自己身怀有孕,勿随意动怒伤了胎儿,就算帮了在下大忙。”
叶士诚将银针收入棉帘,闭口不提地宫里的见闻。
“叶先生有所不知,宫内势利小人为巴结新皇后,变着法儿挤兑我们姑娘。我怕他们忌惮姑娘生下皇嗣,暗里动手脚。”
素月以为水悦秋是被宫里人的脏心烂肺气吐血,忙不迭告状。
叶士诚看着她,微微翘了下嘴角。
“在下今日虽与姑娘成了共犯,却非你们的友人。有些话你不该向我吐露。”
素月知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偷眼看了下水悦秋。
“无妨。”
关翎按了下嘴角,仍有几分晕眩。
“叶先生非友也非敌。今日的事谢过先生,但愿来日……”
“但愿来日无缘再会。”
叶士诚抢在她前面说出口。
远处传来守卫的脚步声。
三人藏匿起气息,分头回去,今夜的事再无人提起。
一晃是无衣登基大典。
新皇登基同时,得册封一后两妃一昭媛,皇宫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热闹的皇城里,单单玄鹿苑为人遗忘。
“姑娘,姑娘,快尝尝,这是从东街买来的炒花生。”
婵月抱着一大包花生由苑门口一路跑到水悦秋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