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屑于御膳房送来的那几片叶子,偷偷托宫门口的小公公由宫外捎带小吃。
关翎当了几件秦王送她的衣服,好歹凑出了饭钱。
玄鹿苑的屋子不似北六宫有地下火道,不生炭盆大冬天冷得很。
今年天寒得早,刚入冬已经冻手冻脚。
素月由婵月手里接过花生,搓掉花生皮,递到水悦秋手里,跺着脚环顾屋子。
“姑娘,我们得托人买些炭才行。再过几日,怕是晚上要冻出病了。”
关翎扔了个花生到她嘴里。
“今日是登基大典。皇上大婚得持续一个月。这几天他们敢找我们茬儿,是盼着我们熬不下去在重要日子做出违礼制的事,好给我们按个罪名。再忍忍吧。”
“再忍忍?”
婵月嚼了口花生,无论如何不答应。
“姑娘你怀着孩子呢,太子不闻不问。今日北六宫一口气增加四位,咱再不主动出击,说不定太子把你给忘了。”
“忘就忘吧。”
关翎话一出口,素月不由一惊。
“姑娘你……不可自暴自弃。”
关翎不用她提醒,也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进宫。
只不过秦王……
史书上关于秦王的描述,与苏檀以及太祖的所作所为交错呈现在她脑中。
她唯一不去恨的办法就是不去回忆这个人。
至于无衣,不管他与靳星夔有怎样的关联,他所爱另有其人。他来找他,她尚且应付几下。他不来找,她主动凑什么热闹?
“姑娘这可不成啊。再过几个月你该生产了,太子把你忘了,到时候你怎么生孩子?”
婵月不知道她们俩的心思,诚心劝水悦秋想开。
“皇室依祖例必须与世家通婚。太子这些天不见你,是不想触怒另外几家。今日册封的,除了皇后还有王氏、纪氏以及李司马的千金呢。”
一想到宫里突然多了那么多女人,婵月也有几分不安。
“我们是不是该托龙霄宫的公公,有事没事提提我们姑娘?”
她走到素月跟前小声问。
“姑娘,我们不可坐以待毙啊。”
素月有话难言。
关翎清楚她打算说什么。
世通帝与无衣不知秦王乃是太祖,对于这位在战场上过于强悍的皇长子心存忌惮。
不管无衣是不是真心宠爱她,她必须展现秦王的臣服之意。
关翎心烦意乱,握着“碧空疏”走进庭院练习笛曲。
水沐岩传下的琴谱多哀伤曲调,与远处喜气洋洋的丝竹乐不甚合拍。
好在玄鹿苑门可罗雀,无人前来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