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纤弱的身躯陷在被褥里,冷汗湿透全身,谁见了都心疼。
“大汗不止依旧高烧不退,病来得凶险,许是医典未记的瘟疫……”
几名御医小声交头接耳。
“朕的皇宫何处来的瘟疫?学艺不精,也敢担任御医。”
承元帝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显而易见是生了气。
他第一次因水夫人以外的女子大动肝火,御医们愣了片刻,相继跪下求饶。
“臣等所读医书不曾提起昭媛这般病症。请容臣等翻查古书后……”
“朕不想知道你们如何治好昭媛。朕要你们即刻治好她。”
许是因为眼中的血丝,无衣说这话时不似平时宽和,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既然治不好,就别让他们聚在这里了。分一两个人给本王。”
晋王救了浑身发虚的御医。
无衣这会儿没闲情逸致应付他。
“皇弟真当朕的后宫是自家王府,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连续两宿未眠,他这会儿强压心火。
落到旁人眼里,是心疼昭媛而动怒了。
晋王不管那么多,一手推远上来阻拦的公公,径直走到承元帝面前。
“皇兄把太医院的人全聚在秋宫,是不是存心要别人的命?若真以后除了昭媛谁都看不入眼,与臣弟说一声。臣弟把人接出去,好过死在宫里。”
晋王没头没脑的话,让无衣没了气性。
“你说些什么?”
他脑子乱得很。
晋王抱臂扫了眼佯装置身事外的皇后,又朝内殿笑了下。
“皇兄忘了水夫人即将临盆?”
无衣满脑子李昭媛的病情,听晋王提起水悦秋,猛然起了一阵心慌。
他说不清自己慌什么。
许是连续两日无人来秋宫请示朝廷中事,许是他派去询问玄鹿苑状况的公公每次回复过于相似。
他怕水悦秋见到他心情低落,迟迟不敢去见她,只命御医每日呈上水夫人的脉案。
湖宴那日她气色不错,御医报来的脉案也无任何异常。
他派去玄鹿苑的公公全是心腹,怎可能出意外?
“出了什么事?”
他瞪了一眼张望别处的皇后,问晋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