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由屋外端补气药进来时,瞧见水悦秋坐在床上摆弄针线。
“姑娘,你气虚体弱,怎么好做这么费眼的活儿?”
她把药放在桌上,走过来拿走针线筐。
“婵月呢?她怎么把针线筐扔在床上,自己不见了?”
素月环顾屋子一圈,没有婵月的影子。
无衣派来的人全在外屋干活,没水夫人传召不得入内。
这非无衣的命令,是素月的建议。
“皇上这些天忙得很……”
忙着为李昭媛寻医。
“无暇……无暇核查这些人身份,姑娘提防些较好。”
关翎吁了口气。
“皇上查了又如何?”
皇后责罚水悦秋时,龙霄宫的人无一敢出手阻拦,甚至被太后的人阻挡在神木宫外。
他派去监查水夫人状况的人,暗下收了皇后好处,又不敢得罪费氏,飞快倒戈了凤梧宫。
“婵月昨儿不是说皇上办了几名龙武卫,你猜那些人是谁?”
宫城内的人无一可信,无衣特意将外城的亲信调进宫作为暗卫。
哪儿知道宫城犹如一潭泥沼,谁进来谁陷进去。
“好在姑娘聪明,我们好歹给他们颜色看了。”
素月想到这点仍然觉得解气。
那日来颁赏的公公,收完金子后,关翎当着其他随行的面,把他叫到床前,附到他耳旁低语几句。
公公皱眉听完,微微点了几下头,神色不安地回去了。
他在无衣身旁待了几日,无缘无故发了急病,抬出宫后没了下文。
“姑娘那日跟他说了什么?”
素月坐在床沿,小声问水夫人。
“我问他‘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下一句是不是‘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这话出自《道德经》,说的是洞悉天道者,不以世人的眼光自限。
贴身伺候无衣的公公时不时需要替他代笔,自然饱读诗书,记得这些经典的。
素月一手握拳支着下巴,想了半天,琢磨不出这句话有何玄机。
“他怎因这么句话获罪了?”
关翎见她脑子打结,“噗嗤”一乐。
“那日随行的公公里必有皇后的眼线,回去肯定告诉他得了金子后与我交头接耳。你猜皇后问他我说了什么,他怎么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