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细雨随着永璂跑向外面,渐渐的已变成了滂沱大雨。在这冷冷的雨中,永璂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一直往前跑去。
忽然,一声呜咽在雨中想起,却又很快淹没于滂沱大雨中。
永璂迷茫地抬头,望向这广阔的天际,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浸染了永璂的双眼。
一股寒意袭来,心如刀割一般,难以压抑制的难受层层泛起,又酸又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与她而言,我恐怕就是个阻碍吧。我才是让她真正痛苦的人,是我毁了她的幸福。
那么,我原先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那些努力,那种种手段,那自以为是的爱,现在想来,真真是可笑至极。
荒唐!天大的笑话,莫过于此。
想到此处,永璂无力地瘫倒在地,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泪水随之溢出。
琴师在安慰了那拉之后,急忙出来寻找永璂,见到的就是这一幕,这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单薄而又脆弱的少年,濒临绝望的边缘,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自暴自弃地任由瓢泼大雨击打。
琴师见状,不悦地皱眉,连忙跑过去将手中的伞撑到永璂的头上。却不想对上了一双空洞到近乎麻木的眼神。
琴师心下忍不住一颤。
许久,琴师终于回神,张了张嘴,竟发觉口中干燥,不知该说什么为好。最后只好掏出怀中的手绢,递到永璂的面前,呐呐道"太子,这深更半夜,又下着大雨,您的身体又虚弱,我们回去吧,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皇后二字让永璂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反应,"回去?回哪儿?"永璂疑惑的望向琴师,随即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到连身体都激烈的颤抖了起来,永璂挥开琴师伸过来的手,躲离琴师的伞下,弯着头,忿恨地望向旁边的人。
"等我?哼!她等的会是我吗?"
"太子。。。。。。"
"你又何必假惺惺?你跟她一样,都恨死我了吧?毕竟,是我的缘故,才让你们无法在一起。"
"。。。。。。"
"真可笑!我原以为,我终于可以有了力量,保护她,让她幸福,谁知,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呵呵呵。。。。。。我就是个傻子啊,自以为是的傻子。"
永璂仰头迎着无情的雨水,冷讽自嘲。
"殿下,娴儿始终是您的额娘,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她统统都做到了,纵使她有一时的不是,但她终究是您的母亲,您又何须跟您的母亲怄气。"
"怄气?你觉得爷是在怄气?"
琴师的责备,让永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这原本该是开朗的笑声,不知为何,让人听者心酸。
"也罢!爷的存在本就碍眼,既如此,爷就成全你们。"永璂摇摇头,边笑便叹息的离开,而眼中那浓浓的悲伤却更甚刚才。
"您要去哪?殿下。"
琴师虽然不悦,但永璂的身份,以及他终究是娴儿的孩子,琴师不得不紧忙上前拦住永璂。
"爷要去哪与你无关吧?琴师,莫不以为,你还真有什么资格来管到爷的头上来。"
琴师的一再阻拦,令永璂脸上的神情更为冰冷。
"殿下,就算不是为了您的母亲,但您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您在不好好调理这两股力量,您终究是会被反噬的,您又何苦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琴师压下了心底忿愤,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永璂。
对于琴师关心,永璂冷冷一笑,昂着头,坚定的回了他三个字"爷高兴。"
语毕,永璂略过琴师的身边,往前方而走,想要离开这个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