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甯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带着云清梨到了站街女所在的公寓对面的楼上。这里房屋廉价,而且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很近,仅是站在楼道,就能清楚地看到和听到对面楼内发生的一切。
尉迟甯伫立在窗前,云清梨走到了他身旁。对面的房间没有拉窗帘,只见几个男人拿着皮鞭狠狠地抽着一个女孩儿,每抽一次,那女孩儿白皙的后背就多了一道血印,看得触目惊心。
云清梨再仔细一看,那被鞭子抽打的女孩儿,竟就是刚刚在楼下被抓的那个。她是因为逃跑,才被变本加厉的惩罚。
“老子说过了,如果逃的话,要让你生不如死!”那男人似乎是抽皮鞭抽累了,野蛮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喘息。
说着,男人就解下了自己裤腰带,狠狠地拉下了女孩儿已经被撕裂的裙摆,女孩儿想要逃跑,可却被周围的几个男人死死按住,最后只得嘶哑着嗓音,哭喊得那样绝望,即便是她现在哭死过去,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女孩儿身后那丑陋的男人猛然发力,抱住了她的腰,紧紧的束缚着她,令女孩儿根本无法动弹,他粗鲁的吼道:“本来还想留着卖个好价钱,你他妈居然想逃,那老子就自己用了!”
男人的每一次动作,女孩儿都痛得一声嘶吼,她无力的被男人压倒在地上,下体的鲜血蔓延到了肮脏的地板。
就在那个瞬间,女孩儿似乎发现了对面楼内站着的尉迟甯和云清梨。她的眼神对上了云清梨的眼,她渴望的望着她,伸着手想要触及云清梨一般,就好像是云清梨是她逃生的最后希望,她想要抓住这希望。
“救她!救她!”云清梨紧紧地拉住了尉迟甯的衣袖,又一次,她央求他去救人,可他却仍旧无动于衷。
云清梨着急的看向了被那群丑陋的男人糟蹋的女孩儿,她看着云清梨的眼神,竟慢慢的冰冷下来,带着一丝怨毒,恨意,恨云清梨不去救她。
那深深的恨意简直就像是诅咒一样,云清梨只觉得窒息着,嘴唇不断地发抖。
“尉迟甯,我不想看了……求求你,不要让我看这些了。”云清梨眼中泪雾朦胧,闭上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见她闭上双眼,尉迟甯则是拉住了她,“睁开眼来,否则,我会让你变成她。”
云清梨浑身一抖,些许便要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睁开眼来,尉迟甯却是面无表情,“我说到做到。”
说着,把她的头又转向了对面的那栋楼,这时女孩身体上,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蹂躏着女孩儿的身体。
云清梨痛苦的想要闭上眼,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看,也不想听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可尉迟甯却把她的手强行钳住,即便她不看,他也要让她听。
女孩儿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传入耳中,云清梨崩溃了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尉迟甯的怀里,紧紧的拉着他的衣领,“求你,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整个人全然崩塌,她的意识,她的理智,和她自以为坚强的内心,都已经全然被瓦解,恐惧已经占领她的内心,那种传遍每一个毛孔的颤抖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惊悚。
尉迟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揽住了她瘫软的身体,对凯文使了个眼色,“把车开过来吧。”
“甯少,回酒店么?”凯文在前面,并没有回头去看尉迟甯。
尉迟甯点了下头。
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尉迟甯带到酒店的云清梨,只是不断地哭泣着,似乎想用眼泪,宣泄掉心底所有的恐惧。哭得累了之后,竟是趴在尉迟甯的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朵朵的泪花。
将她抱到了床上,尉迟甯也躺了上去,将手臂伸到了她的脖颈下,将她拥入了怀里。梦中,她似乎还是在惧怕着什么,身子瑟缩着在躲避。他轻轻地搭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她的恐惧似乎因为他的轻怕,渐渐镇定下来,靠在他的怀中,终于宁静的睡着了。
见到她的睡颜,尉迟甯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还以为这女人胆子有多大,只不过这样,就吓成这样?
笑着,便将头靠在了她的头上,也睡了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云清梨只觉因宿醉头痛得要命,揉了揉太阳穴睁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她猛然坐了起来,床边的位置,竟是有人躺过的痕迹。
云清梨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然凌乱,可却是一件不少。
昨晚,自己似乎是见了尉迟甯……记忆回溯,云清梨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都只是一些片段,但她却倒抽一口凉气,即便只是回想着,她指尖还是止不住颤颤发抖。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温娇娇打过来的。
“清梨你在哪里,我昨晚打了一个晚上电话,都没找到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温娇娇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打通了电话之后便问个不停。
云清梨揉了揉太阳穴,“说来话长。”
说着,云清梨长叹一口气,转而问温娇娇道:“娇娇,你昨晚没事吧?”
“我没事。”温娇娇也是叹了口气,“昨晚在酒吧,江慎把我带走了,所以我没来得及找你。对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其实云清梨也不知自己在哪儿,想看一下手机的时间,却发现通讯簿里面,居然已经多了尉迟甯的电话号码,拧了拧眉,想也没想便将之删除了。又对温娇娇道:“我们在世贸见吧?”
和温娇娇约好了地点之后,云清梨便去梳洗了一番,用凉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脸,似乎想要冲刷掉昨晚那惊悚的经历。
真是个前所未有的噩梦……凉水打在脸上的时候,她还是有种窒息的恐惧。
见到温娇娇,她的情况也好不了许多,眼睛肿着,一看便知道是昨夜哭过了。可见到云清梨的时候,她却还是勉强的露出了笑容。
“昨晚江慎来得突然,我也没想到……清梨,看到你没事太好了。”温娇娇拉过云清梨,似乎是想用脸上那勉强的笑容来掩盖什么。
云清梨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并不是想要刻意隐瞒温娇娇,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