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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片刻后才听到里边明帝的声音：&ldo;让宁才人进来吧。&rdo;

江澄小心翼翼地进得殿去，没敢左顾右盼，只望着明帝行礼：&ldo;臣侍启禀陛下，茂材异等超逸绝伦科的初试和复试已经结束了，按原定规程，翌日是武艺表演，徐尚书让臣侍请示陛下是否亲往观试？&rdo;

明帝还未说话，沈知柔便问道：&ldo;陛下，这武艺表演是怎么个表演法啊？&rdo;

明帝便看着他道：&ldo;江卿说说看。&rdo;

他闻言简要介绍道：&ldo;按年前定的规则，考生的武艺表演分马上和步下两种，马上刀枪矛戟凡是擅长的武器都可以表演，步下刀剑拳脚功夫但凡擅长的都可以随意展示。&rdo;

沈知柔继续问道：&ldo;是一个人耍一套枪法还是两个人对打呢？&rdo;

江澄一怔，见明帝认真在听，只得道：&ldo;刀枪无眼，二人对打只怕有所损伤，原本定的是一人表演。&rdo;

沈知柔俏声道：&ldo;一个人耍刀枪就不好看了呀，两个人对打才精彩嘛。&rdo;

江澄知道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能直接驳斥沈知柔，只好看向明帝。

明帝笑着道：&ldo;柔儿虽是外行，所说的话却也值得考虑，一人表演难见高低，二人对打方有比较。刀枪无眼的话，明日把枪尖矛尖全都用沾了白灰或是墨汁的布包起来，把刀印用涂了印泥的彩纸粘上，只要身上有痕迹的就算输了。&rdo;

他忙点头道：&ldo;臣侍记下了，明日陛下去不去观试呢？&rdo;

明帝道：&ldo;当然要去，不仅朕去，朝中文武亲贵从四品以上者都去，明日给骑射苑放上一天假，朕让凌影去接了玉儿和从儿他们几个，再通知京畿营的将军们，想去观试的都可以去。&rdo;

他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明帝又问道：&ldo;明日有多少人表演呢？&rdo;

他想了想道：&ldo;多得不敢说，五六十人总是有的。&rdo;

明帝点头道：&ldo;去左藏库支上六十件锦袍，再让骐骥院送两匹天马过去。&rdo;

他连忙点头应了，刚要离开，却听沈知柔道：&ldo;陛下，柔儿明天也想去观试。&rdo;

明帝宠溺地一笑：&ldo;行，柔儿想去就去，江卿别忘了明日在朕边上给柔儿玉儿几个设好位子。&rdo;

江澄点头答应了，又想起安澜，请示道：&ldo;皇后去不去呢？&rdo;

明帝摇头道：&ldo;皇后昨晚在琳琅殿累着了，史太医说皇后最好卧床休息两天。朕今日晚膳都没敢在麟趾殿用，就怕皇后劳神。&rdo;

江澄听了忙道：&ldo;陛下没别的吩咐的话，臣侍就告退了。&rdo;

怕贺儿记不清楚，他又亲自往礼部去了一趟，见到高莹把这些话全部嘱咐了，高莹几个都吃了一惊道：&ldo;这一下可有得忙了。&rdo;

他把明帝的嘱咐写了个单子，让礼部的差役抓紧送往兵部，方才皱眉道：&ldo;我不能在外面久待，亥时二刻必要回去的，高郎中和罗大人，咱们三个先把座次排出来，沈大人自去准备饮食果品，有处理不了的就来问高郎中。&rdo;

这一番忙碌，夜里躺在床上总觉得胃也疼腰也痛，这才想到晚间忘了用晚膳，索性披衣起来，自己倒了杯热水，去外间绍儿平时放点心的柜子找了块糕点吃了。

清晨起来犹觉胃部难受，绍儿心疼地道：&ldo;主子您昨晚没用膳啊？您回来也没说，奴才们还以为您在衙门里用过了呢。&rdo;乔儿道：&ldo;主子您还是让太医给您看看吧。&rdo;他轻轻摇头道：&ldo;哪有功夫，今日陛下去观试，衙门里一堆事呢，给我喝碗粥吧。&rdo;

用过早膳，江澄就出门了，和兵部的人汇齐后，先来演武场召集了考生，将比赛规则讲给她们听，确定了参加表演的人数和出场的次序。徐淳命陆心妍专司考生进场的事。他则把引领文武进场观试的事交给了罗幻蝶，将上点心果品的事交给了沈名菡。

辰正时分，明帝进场后，演武场较前两日热闹了很多。正中看台翠华葳蕤，黄罗伞下正是明帝的御座，明帝右侧依次是英君、琴卿和果昭仪，左侧依次是敏君、文卿和慧修仪。江澄看了下没见到董云飞，便悄声问去骑射苑接人的凌影，方知董云飞留守骑射苑了。在英君敏君身后站了一排年轻男儿，他见顾璟、尔雅、苏泓、高敬、陈潭几个都在，便知这些男儿们也都是爱热闹的。

后宫君卿们两侧各隔了一个位置，才分别坐着梁相、柳相、惠亲王、德亲王、安国公、安远侯、定边侯、郑岚等五部尚书，董雯和凌影则站在明帝身后。髙芷、叶衡、向锦、苏澈和林征、萧霁月等寺监长贰都坐在东边看台，西边看台则是蒋芩、徐婉、余彤、黄将军、段将军等京畿大营的将军校尉们以及关吟、关诵等年轻武将们。

徐淳和秦瑛坐在正中看台的右角，江澄则在徐淳边上摆了张桌子，亲自记录名次等第。看台左角放了个大箱子，里面盛满了锦袍、宝剑，明帝一大早又派人去兵部武库拿了十把宝剑出来做赏赐。高莹带了个小板凳，坐在箱子边上。

最先出场表演的是一位马射考入甲等的年轻女子，她下身青罗百褶裙，上身青缎劲装，扎着藕紫色披肩，身形娇瘦，却极有精神。当众表演了一套马上刀法，只见刀光荧荧，这娇瘦女子在马背上时而弯腰时而后仰，将手中大刀玩转得极为灵活。但看台上众人都是有见识的，一时间也无人喝彩，这女子大概心下有点急，便忽然间把手中大刀向上一抛，那刀足飞了一人高方才降落，她不待刀落地上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双手接住大刀，而后双腿一分稳稳地踩在马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