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秀少女听了,脸上便露出喜悦的神情,喃喃地道:&ldo;凰朝的人物都是这样美好的吗?&rdo;
罗幻蝶此时已经从白虎副使的席边转到了这清秀少女身边,她一边举杯敬酒,一边如勾前面两个随从的肩膀那样去勾这清秀少女的肩膀,这清秀少女一斜身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避开了。
罗幻蝶热情地问道:&ldo;这位妹妹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军中干将了,真是少年英豪啊,想来姨妈和姨夫一定以妹妹为家族荣耀了,敢问妹妹家是白虎哪一族啊?&rdo;
那清秀少女道:&ldo;我姓韩,家母讳曦。&rdo;
江澄闻言颇吃了一惊,这韩曦他是听说过的,是白虎能征惯战的大将,五年前成梓之战中尚且与凰朝将帅交过手,听说与威远侯董平南战成了平局,却不知后来因何得罪了石丽锟,被石丽锟缴了兵权,这韩曦赋闲在家,终日愤愤,饮酒度日,听说已经于两年前辞世了,这女子居然是韩家的人,或者也是员猛将也未可知。只是她究竟是韩家的女儿还是韩家的儿子呢?
大概罗幻蝶也想弄个明白,她又一次状似无意地去挽这少女的胳膊,一边夸张地赞叹道:&ldo;韩曦大将军是我最仰慕的武将了,我从小就听家里面人给我讲韩曦大将军十五岁出征,横扫漠北,打得叛军落花流水的故事,真是恨不能亲见。妹妹真是好福气,自幼能得韩将军亲自指点,传授武艺。&rdo;
那少女又轻轻移了一下身子,看似无心地避开了罗幻蝶的手。
第92章套话
罗幻蝶浑若不知,继续和这少女闲谈,只是在闲谈中悄悄地挪开了点距离。
江澄见状,便举杯与那副使闲聊家常,他比较担心颜可心等五十名男儿的安全,便问那副使道:&ldo;贵使在白虎身居高位,家中一定夫侍成群吧?&rdo;
那副使摇头道:&ldo;鄙人不才,家中只有一夫一侍。&rdo;
罗幻蝶听见了,百忙之中抽空问道:&ldo;副使大人家中人口怎得如此少啊?可是正夫太妒忌,不准副使大人收侍儿么?&rdo;
那副使摇摇头,却不再说话。江澄看了暗自奇怪,这副使在长春殿上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个心有城府的人,怎么到这里反倒吞吞吐吐起来?他正在想怎么打开僵局,便一眼瞥见旁边的姓贾的随从正看着这副使,脸上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那副使倒也察觉了这贾随从的眼光,仍是鼻观口口观心。江澄暗道这问题多半出在这位随从身上了,他迅速思索,这随从有何特别之处,忽然想到刚才罗幻蝶套这随从的话的时候,她有提到她家的夫侍都偏幼嫩,便索性猜上一猜:&ldo;想来是副使不喜欢年纪太小的?&rdo;
那副使听了便一幅遇到知音的慨叹:&ldo;跟我儿子一般大的,我真是下不去手,我家那两个糟糠也不准我这么做,说是败德,可是白虎不流行年纪大的,大家只喜欢年纪小的,我想找个年龄大点的都不容易找到,索性就一夫一侍了,日子过得倒也踏实。&rdo;
江澄听了忙做出一幅吃惊的表情道:&ldo;哎呀,这可坏了,在下好不容易选了五十个眉目清秀的,正要借着这次选歌舞的机会,送给贵朝陛下和各位大人们,若是大人们只喜欢年纪小的,在下岂不是白费了心思。&rdo;
那副使听了一幅同情的眼光看着他道:&ldo;那恐怕是要白费气力了,如今白虎国中年纪大的男孩子只能靠做工过日子,男儿家又做不了什么力气活,他们大多只能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给饭馆做个帮厨、给客栈铺设床铺、再不然就给人家做保公,专门伺候小姐公子们打扫庭院什么的,日子过得也是凄惨。&rdo;
姓叶的随从听见了便道:&ldo;不是我说,凰朝那五十个男儿,年龄又大长得又不好看,去了我们白虎多半没有贵人喜欢,要孤独终老的。&rdo;
江澄听了故意摇头道:&ldo;副使和这位叶大人莫要诳我,若真如两位大人所言,那白虎国中就该没有年长的君卿了,可是在下怎么听说贵国的德君还是挺受宠的啊。&rdo;
那副使便叹气道:&ldo;别提德君了,他日子也可怜,我们白虎国如今除了贵朝过去的康和皇子,就剩这一位成年的君卿了,其他老几位都已不在人世了,德君若非家世够厉害,怕也早就被赐死了。&rdo;
姓贾的随从立即白了副使一眼,尖着嗓子道:&ldo;老井,你说你,当着江侍郎的面谈这些个晦气的人做什么,我朝陛下如今有小宝林们伺候,还用得着那些面丑心黑的老货?没得给陛下添堵。&rdo;
江澄暗道这宝林多半是那些孩子们的封号了,果不其然,罗幻蝶及时问道:&ldo;宝林是啥?&rdo;副使解释道:&ldo;我朝年轻公子入宫后多被封为宝林,而今宫中有十三位最得宠的宝林。&rdo;
江澄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宁丰和沁雅的日子都好过不到哪里去,不过是有家世庇护,暂时没有生命之危罢了,倘若颜可心和高敬苏泓等人一旦遇险,靠他们俩帮助,却是力有不及的,得再谋划个路子。当下装作不经心地问道:&ldo;这些小宝林住在深宫之中,井副使和两位大人,平时多半见不到他们吧?&rdo;
姓贾的随从一脸得意地卖弄道:&ldo;副使大人当然见不到他们啦,副使大人跟他们又没亲戚,平日里又甚少进宫,怎得能与他们说上话呢。&rdo;
罗幻蝶再次及时跟进:&ldo;这么说贾大人与这十三位宝林是极为亲厚的喽?&rdo;
这姓贾的随从立即嘚瑟地道:&ldo;那是,那个最年轻最漂亮的杜宝林便是我家表弟,我常去宫里给他送好吃的好玩的,他和那帮小宝林哪个没吃过我们贾家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