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昨日想寻一本书,便来了,没想外头没有人在,我便进来了……&rdo;余下的话渐渐消弭了声,杭风盈偏了偏头,露出一段温润如玉的雪颈,仿佛后面是什么极香艳的事儿,再不能宣之于口了般。
&ldo;风盈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伺候公子,但、但昨日之事‐‐&rdo;杭风盈一顿,一双欲语还休的眼往他身上瞧,&ldo;只愿公子能留风盈在身旁,否则风盈岂能苟活于世。&rdo;
&ldo;不能苟活?&rdo;许英阙咀嚼了下这几个字,轻笑,&ldo;这是以死相逼了?&rdo;
杭风盈见他意味不明,不像自己预料中那般好拿捏,心中提起了心神,咬了咬唇道:&ldo;公子是人中龙凤,又屡破奇案,风盈、风盈也是仰慕公子的。&rdo;
&ldo;只昨夜之事阴差阳错,风盈只愿公子顺遂安康,别无他求。&rdo;
龙凤两字,奇案两字,霎时让许英阙想起了另一人。
她方是翔舞九天的凤凰,得了良人,得了世上顶顶尊贵的身份荣华。
而现下人人想起他许英阙,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那桩宫里菩萨娘娘点出来的奇案,再夸他断案如神,又得宫中赏识,必有好前程。
说到底,他满身的荣耀,也是那人赐予的。
正是如此甜蜜又痛苦的关联,令他甘之若饴,难以释怀,竟有越陷越深之兆。
思及那人,许英阙原本就冷的心肠更是冷硬了几分。
眼前的人,有何能与那人相提并论的,光是这心性,就让他弃之若屣。
许英阙到底不是刻薄人,未将这话甩到她脸上,刮下来一层皮来,只静静道:
&ldo;你想与我为妾?&rdo;
杭风盈见以退为进得了成效,心中一松,面上娇羞道:&ldo;能服侍公子是风盈的福分,便是妾,当就当了,只要公子心中有风盈……&rdo;
&ldo;若是我与家父的得意弟子托付终身,想必家父九泉之下也能欣怀。&rdo;她最后道。
许英阙眉眼冷漠地听着,只觉这些女子仿佛都摸准了自己的性子,个个都拿感情当挟制自己的利剑。
可恨他明白的太晚。
&ldo;你既一心想做妾,我便成全你。&rdo;
许英阙撂下这话,拿起袍子便离去了,径直去了娄氏的院子。
待杭风盈收拾好前往娄氏那时,许英阙已不在了,只剩个娄氏喝着茶等着她。
&ldo;好孩子,方才英阙来与我说过了,日后你搬到我这院子的西厢房住着,也方便与我说话,就把这当自己家。&rdo;
杭风盈此前住的是客居院落,虽也洁净,但与娄氏的院子定不能比,她心里欣喜,但也没忘记自己是奔着许英阙来的,怎么跟婆婆住一起了?
&ldo;能陪夫人说话是风盈的福气,可公子身边无人伺候‐‐&rdo;说着,她又红了脸。
娄氏看在眼中哪里不明白,但思及儿子说的话,到底还是儿子重要,只道:&ldo;待以后英阙的正房入了门,你敬了茶,便算过了门了,到时再去伺候方才名正言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