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沉睡的人异常乖巧,不吵不闹,跟几个小时前,那个撒娇嚷嚷着不想睡觉的小混蛋,一点都不沾边。
装得这么无所畏惧,要不是喝了点酒原形毕露,我差点就以为,你是真的洒脱。
不过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羽辰笙喝酒了,不然他这副将近三十岁的老腰,还真的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注定无眠的夜里,只听得见手腕上的钟表转动,
站立于落地窗前的人,那一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身材,藏在深蓝的睡袍里,偶尔几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地面泛起的涟漪预告着暗流涌动。
“池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猛烈的风声,巩豫正在开往返程的高速上。
“几时能回。”
略微沙哑的声音被压得低沉,男人眼里的寒光,在这夜里愈发渗人。
“大约下午一点左右。”
“好,我去集团等你。”
“是。”
电话挂断的声响,回荡在屋内,东边渲染了一层若隐若现的晨曦。
七点了,也该动身了。
换上一身西装革履的人,发丝被一丝不苟的梳在了耳后,凌厉的五官线条分明流畅,肆意彰显着威严的侵略性。
他在等一个破晓,
他想赠予他一片光明。
再一次无言的望向沉醉在梦里的人,池沐泽熟练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常年备用的醒酒药。
空荡的房间内,只留下一张手写的字条。
池沐泽走了,怀里的合照被拿起,久久舍不得放下。
我爱你,你所期盼的生活,我会为你披荆斩棘,你所受过的伤害,我替你一一奉还。
所以许林寻,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条贱命够我消遣。
拉开序幕
手机的屏幕骤灭,最后一声拖曳的机械长音异常冰冷,这也是池沐泽第十三个来电。
开口的询问都如出一辙,无非就是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三年前,这个才二十四岁的人,就接手了所有集团的事业。可他唯独不愿意回长春总部,于是巩豫申请,跟他一直待在了淮安的分公司,总归是放心不下,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少爷。
巩豫知道,池沐泽心里藏着一份遗憾,一份十多年的遗憾。他也不喜欢从事金融这一系列的工作,所以闲下来的时间,总是会盯着空白的画纸出神,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饭也吃不下。
也许那个强势固执的父亲也猜想不到,这个看似叛逆嘴硬的儿子,常年都是在失眠觉少中艰难度日吧。
池沐泽的处事风格巩豫自然清楚,向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从不喜欢拖延无用的时间,冷静果断,仿佛毫无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