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足的威胁!扉间不信这玩意儿是斑写出来的,但最下方确实有斑的落款和印章,那么斑是同意的。扉间和火核周旋了半日,火核的说辞基本和信里的一样,扉间这下肯定了宇智波的态度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有人能一边示弱一边炫耀武力,一边为难一边威胁,更加坚定了自己&ldo;宇智波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阴险极了&rdo;的认知。
扉间和柱间眉来眼去一番,警告自己大哥不要立刻答应。火核也不催,他说:&ldo;如果您有意愿我们可以商讨议和,在第三方势力的领地谈判。斑大人希望十五日内收到答复。&rdo;
火核走后,柱间迫不及待地说:&ldo;扉间,这是好事啊!你我都知道没有再打的必要了,你为什么要拦着我?&rdo;
&ldo;如果我是宇智波,我一定会把千手打到残存势力掀不起风浪再接受投降,而不是收服一大势力给自己埋下隐患。我不懂,此事有隐情。但是他们可以谈判,能谈就是好事,我们回去后好好想想再给宇智波去信。&rdo;扉间飞速地思考着,脑补了各种版本的阴谋阳谋,以及在各种情况下千手该怎么做。
柱间笑道:&ldo;这有什么奇怪的呀!难道斑会非要杀了你我吗?他也是做哥哥的,知道为人兄长的心情,你为什么总觉得他不会放过你捅伤泉奈的仇?&rdo;
&ldo;大哥,我觉得我的想法才是正常的。&rdo;扉间无语。
火核赶回宇智波汇报了千手的反应后,又单独和斑说了柱间的那一串问话。斑一阵窘迫,又想笑又想去骂柱间多管闲事,故意冷淡地问:&ldo;你怎么回答的?&rdo;
自从帮斑整过带土后,火核对斑的态度随意了一些,他说:&ldo;我为了不透露情报,什么也没说。&rdo;他看看斑略显失望的神色,又加了一句:&ldo;很快我们议和后,您就能亲自说了。&rdo;
斑这次脸都热了,偏偏火核的语气一本正经的,他还发作不出来。火核以前明明是个老实的正经人,现在这么蔫坏是和谁学的?肯定是带土!斑愤愤地想,带土非要把他身边的人都祸害一遍吗?
火核掏出一叠手掌大小的纸说:&ldo;斑大人,这是我去千手前带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非要塞给我的。&rdo;
斑拿过来细细研究,这些纸有点像起爆符,上面画着他看不懂的符号。他联想到他们商讨完善给千手书信的半个月内带土反常地没有到处闲逛招惹他,除了积极地修改条约外根本看不到人。他在干什么?
&ldo;这是做什么的?带土和你怎么说?&rdo;
火核也很疑惑地说:&ldo;我都快出了宇智波的属地,带土突然把我拦住,拉着我到没人的地方给了我这个。他就像这些天都没休息过一样,说这是他新开发出来的,让我看谁不顺眼给谁贴上。&rdo;
&ldo;我们去试试。&rdo;斑带火核来到临近的森林,他随手抓了一只兔子,把符纸注入查克拉后贴到兔子背上。为了安全起见他退出很远,只见一道狭长的黑色裂缝吞噬了符纸,紧接着兔子无声无息地裂成两半。斑观察着兔子尸体上过于平整的裂口说:&ldo;它的攻击力暂且不论,范围远不如起爆符,不像是用来大范围推广的。&rdo;他指着地上的裂痕,&ldo;但是地上的痕迹和兔子的伤口连成直线,周围所有的草都没有了,就像是……这段距离里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rdo;
消失?斑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重点,却和真相还隔着一层。
带土确实在忙着开发。他意识到泉奈有危险后也明白不可能把泉奈圈在家里,于是他以四代的飞雷神和自己的神威手里剑为灵感想发明出新术。他对空间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二代与四代的飞雷神需要事先定位时空间坐标,而他想去哪里根本不用预先标记,他能&ldo;感觉&rdo;到时空流。即便如此,空间之力也过于玄妙,他尝试把神威之力附着在别的东西上屡屡失败。那些符纸是他的第一版实验品,威力极其有限,用法也不灵活,可以说是鸡肋。不过他很开心,这次的成功说明他的开发方向走得通。
他得知火核要去千手后就把实验品都塞给了他,虽然说他有危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他这些东西当个偷袭暗器还是能争取到逃命时间的,他不认为柱间扉间会动手,其他人火核应该也能应付。他觉得自己真是操心过头,但凡和斑关系好一点的人他都放心不下,就怕斑无故受了刺激走上发神经的老路。
带土&ldo;临死前&rdo;才得到了双眼神威,并没有机会好好开发熟练自己的忍术。他忙着训练新术,对其他的事除了和谈一概不上心,直到和千手谈判前夕才发现斑的不对劲。
千手答应谈判后双方又陷入了忙碌的准备中,前前后后带土差不多一个月没注意过斑。斑变得更沉默了,总是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他去干什么了?
斑也不想在谈判前频频走神,但是他碰见的事太诡异了。他在翻遍了宇智波的机密后终于去了神社,他面对自古传承下来的石碑缓缓闭上双眼,再睁眼时万花筒写轮眼里果然映着不同的文字。
他忽然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如水面一样泛起层层涟漪。等他再次能看清前方时,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依旧是阴冷黑暗的神社,依旧是他和一块古朴的石碑,但是……
&ldo;互斥的力量合二为一,孕得森罗万象。&rdo;
他&ldo;听见&rdo;自己说。他不想开口,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唇开合。他发现他完全无法行动,他看着&ldo;自己&rdo;转身,对面的男人全身笼罩在阴影里,宽大的袍子从头罩到脚。男人的面容仿佛覆盖了一层迷雾,他想问&ldo;你是谁&rdo;却无法发声。那人似乎在说话,声音却无法辨识,他只能通过那人的身高判断他是一个男人。
他这时才注意到神社和往日的不同。除了他脚下踩的坚实的土地和异常明亮的石碑,四周全都笼在漆黑的浓雾里。几乎化为实质的黑雾翻滚着试图吞噬他的身体,却永远无法接近他的身边。即使再难以置信,他不得不承认这像极了在幻术中的反应。他不相信有人能让拥有万花筒的他中幻术,但是无论是扰乱查克拉还是再次开眼,他眼前的场景都没有丝毫改变。
&ldo;但是为了……你会舍弃谁?&rdo;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这种类似质问,甚至埋怨的话?为了什么?
&ldo;。……寻找其他的道路……真正的梦想……&rdo;
斑听不明白,所谓真正的梦想是什么?那人伸手想要挽留他,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最终全部步入黑暗中。斑什么也看不见了,失明的恐慌感一下子攫取住他的心脏,他的呼吸急促,第一次听到那人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ldo;绝不许杀了斑……以你们的祖先和未出生的子孙后代起誓……&rdo;
荒唐!谁敢这样看低他!这人究竟是谁?斑想大吼让他出来,然后他真的叫出声了。斑愣在原地,周围的浓雾已经褪去,神社变回原样,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中心,还维持着幻听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