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送,池晓菡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上他的车。
他的车里没有音乐,所以格外的静谧,时间格外的长。池晓菡心里再次开始查数。
“晓菡,你一个人在t市?”
“是。”
“没事的时候,多找找楚楚吧,她是我表妹,你知道吗?”
说知道会出卖楚楚,说不知道是骗人。池晓菡恩了一下。
宋岩有些棘手,有点无从下手。他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和女孩打交道。但池晓菡到底是自己的手下,以后还要在公司里经常碰面,另外,她在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珍惜,与他以前的女人并不一样。所以他把平日里自己的那一套弃之不用,却不知道怎样的方式最合宜这样的一个女孩。一个象初开的花蕾,象夏日的晨风一样的女孩,他不想惊走了她,他心里软软的,竟有似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到了地方,池晓菡说了声谢谢就急急推门下车,很快就走进了楼道。
宋岩看着应声而亮的楼道,想起由咏,和池晓菡小鹿般的跳走简直是天壤之别。分别的时候,她总是挂在他的脖子上,娇滴滴地邀请他上去“坐一坐”。他怎么突然厌弃了鲜美的蜜桃而对这生涩的青苹果感兴趣了呢?他自嘲地笑着,驾车而去。
池晓菡很听话地在家里宅了两天。在屋子里游荡的时候,在煮方便面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想到申辰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竟如同刻在脑子里一般,闭上眼就是他和她美丽的笑颜。她很想打开油箱看他有没有信来,却又没有勇气去看,潜意识里好象很怕再见到什么。她有些莫名的郁烦,申辰在的时候不觉得,他一走,屋子好象大了许多,空旷的寂寞仿佛无处不在。
第三天,她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再去买个手机,等着警察破案把手机送回来是不现实的。
买完手机刚装上卡,就接到了第一个电话。居然是刘博!
“池晓菡你还活着啊,你吓死我们了!”
池晓菡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我的天,你手机打不通,单位没上班,发邮件不回。申辰急疯了,让我下午买机票去t市呢!”
申辰急疯了!池晓菡听到这句话心里猛然一跳,随后是说不清的细小的隐晦的欢欣在心里跳跃,她以玩笑掩饰着:“申辰不是在法国吗,这么远还这么爱操心啊。”
刘博在电话里咬牙切齿:“池晓菡,虽然你是个美女,我也要说一声,你真是没心没肺!”
池晓菡有点委屈:“我怎么着你了,我还冤着呢,我前天被人抢了,手也受伤了。”
刘博愣了下,叫起来:“没事吧你?”
“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也替我转达一声,谢谢申辰的关心。”
“你自己回去看邮件吧。”
刘博气哼哼地挂了电话,池晓菡有些摸不着头脑。回了家,打开邮箱,天,十几封邮件,都是申辰的。
前两份还是风平浪静地回复:谢谢祝福,非常happy!后面几封好象就疯了般,全是:你怎么回事?电话怎么打不通?你去哪了,你怎么没上班?
池晓菡又好笑又感动,呆呆地看完所有的信,回了一封:
我很好,因为前天被抢了手机,手又受伤了,所以休息了三天。
写完,她突然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没上班?
她马上给楚楚挂了个电话:“楚楚,这几天有人打电话找我吗?”
“没啊,除了送花的。你不在,花也没人签收,他又拿回去了。”
池晓菡挂了电话,心开始跳。花真的是他送的吗?她打下几个字,却又飞快的删除,仿佛他已经看到一般。她没有勇气去问。有的时候习惯了一种关系,真的很怕有所改变,怕一旦有了改变就找不回原来的感觉。她很珍惜,很习惯这种感觉。
而他,仿佛也有了所爱的人,正在法国甜蜜地幽会。自己实在不应该多想。
她把邮件发出去,在网上浏览了些新闻,正要关了电脑睡觉,突然发现信箱里又有了新邮件,仍是申辰。回复的这么快?
点开,只有一句话:没有我就是不行。
果然是自我感觉良好到极致。池晓菡无法回复,关了电脑,打算明天去上班。
躺在床上,申辰的那句话蓦然就跳到了脑子里,这句话看似玩笑,不能细想,似乎有某种情愫呼之欲出,她有些慌乱地打住自己的思绪,闭上了眼睛。
翌日到了单位,玫瑰准时送来。池晓菡看着这一束玫瑰,有些不自然,心里乱乱的不能安定,帐本上,仿佛每个数字都在跳跃。宋岩突然来了财务部,和张经理说了几句话,然后看看池晓菡,道:“手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
“以后,出纳还是让小刘去吧,他是个男孩子,长的也够庞大。”
宋岩的一席话让财务部的人都笑了出来,小刘是最胖的一个,的确,体形比较壮观。
池晓菡笑完,觉得宋岩今天比平时放松,居然也和员工开起了玩笑。平时他都是严肃正经。仿佛觉得他的年龄不足以服众,所以刻意保持一份严谨。从楚楚口中,池晓菡知道他今年29岁。五年间公司发展到这个规模,的确是让人很佩服他的能力。
月初是相对清闲一点的时候,池晓菡的手也好了,留了一道粉红色的印记。她有时看着,还觉得跟做梦一样,自己居然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