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穗安会出现在宣政殿,桑鲤此刻坐在赵君衍腿上是极为尴尬的。
尤其是转过头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捏着衣角,就想从赵君衍怀中起身。
“呵呵。”看见她的小动作,赵君衍轻笑着将她按在怀里,手指还若有若无的在她腰间捏着。
桑鲤无奈,正想开口,嘴里就被塞了块糕点。
“秦卿这是何意?如今倒是连宣政殿都敢闯了?”他的语气很轻却在无形中散发着威严,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揉着怀中人儿的腰身。
左右这个时候也是极为尴尬的,桑鲤也就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吃糕点装死。
“藐视皇威,如今还喊着朕的爱妃的小名。”见秦穗安一直死死的瞪着他,赵君衍话里夹杂了几分怒气,“朕的爱妃”几个字格外用力。
“微臣参见皇上。”秦穗安忍着一口气同他行了礼,然后便是控诉:
“臣确实不该随意闯入宣政殿,可是臣在边疆为大朝的江山浴血奋斗,万岁爷您却做出这种夺臣所爱的事,难道不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寒心吗?”
之前在边疆的时候他还同万岁爷说过阿鲤的事,万岁爷明明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姑娘,偏偏还要将其夺走,这算什么帝王啊!
这和那些平庸好色的昏君又有何异?
“秦将军,阿鲤之前确实与你有婚约,可是早在你‘战死’的消息传回京中,阿鲤日日落泪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只得到你们秦家一句退婚的时候就和你无关了。”
赵君衍这话说的不紧不慢,没将人拦住的张宪文此刻站着也不是,出去又太刻意,将头都快埋在地里了。
乖乖,这是他能听的吗?
万岁爷不会把他灭口吗?
“秦爱卿当初选择假死潜入敌军的时候可有想过阿鲤知道这个消息该当如何?你可知道她日日以泪洗面?
你可知道她这般容色,在他人知道她没了婚约心生歹意对她出手时又当如何?若不是朕,阿鲤现在又怎能平安站在这里!
你确实是忠君爱国,这点朕不可置疑,可是你走的时候可有想过阿鲤怎么办?可有为她安排好后路?可有想过她一人会不会被人欺负?可有想过你秦家人是否真心待她?”
原本秦穗安是一腔怒意过来质问的,不曾想直接被万岁爷这一番话问的说不出口了。
他一到京城便先回家了一趟,又去打听阿鲤的下落就得知她入了宫。
他……他没想到会这样啊!
“今日贸然闯入,微臣知罪,只是希望万岁爷能让我和……和娘娘说两句话。”
秦穗安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桑鲤,桑鲤背对着他坐在赵君衍怀里,一直低头把玩着他的衣襟。
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越发阴冷,桑鲤这才无奈的拉了拉他的袖口,嗓音清甜又带着媚意:“万岁爷,不如就让臣妾出去下吧,也就说两句话。”
那清澈灵动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好似会说话似的,赵君衍轻咽了咽口水,大手从她的肩膀划到下巴,轻轻捏了捏,声音听不出情绪:“去吧。”
“谢万岁爷。”听见他同意,桑鲤瞬间眼前一亮。
赵君衍极为幽怨的看着她,又冷声添了句:“少说两句。”
“知道了。”声音仿佛从鼻腔里出来似的,软糯勾人。
…
偏殿,秦穗安立足看了她好久才缓缓开口:
“阿鲤,是我对不住你。”
声音隐忍又带有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