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一说要把事情闹到公社那边,村里那些叫嚣着要押走陆铮的人瞬间就哑火了。
连大队长的气势都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也不舞舞旋旋地张罗人手了。
这时陆铮对着陶映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让我去吧!”
赵从武才刚刚在村里人面前说过那样的话,他不希望陶映篱表现得太过维护他,让村里人误以为那些混账话都是真的。
他是男人,皮糙肉厚的,挨一顿打,受些处罚都不碍事。
但他绝不允许别人说她一点不好。
没人可以说她不好。
大队长一看陆铮都自愿受罚了,面上隐隐便有一丝得意,露出一个看似和煦却令人厌烦的笑容,冲陶映篱说道:“陶知青,你看人家陆铮自己都同意了,你就别管他的闲事了。你要是想要个说法,等他们打架这事处理完,我就让这群混小子给你赔礼道歉,这总行了吧?”
大队长其实与陶映篱并没有什么仇怨,也并不如何痛恨陆家。
但是他一向奉行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
今天陆铮打了这么多人,还把民兵队长的儿子打得那么严重,如果他不处罚陆铮,那些混小子的家里人一起闹起来,可够他这个大队长喝一壶的。
所以即便知道不公平,大队长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牺牲陆铮的利益,平息那些人家的怒火。
毕竟陆铮的成份在那里,本来也很少受到什么公正对待。
大队长也并不觉得自己良心难安。
可惜陶映篱不这么想。
“这怎么算他的事?这是我的事。”陶映篱抬起下巴,面上带着一股骄纵,说道:“他为什么打架,你们不说我也心知肚明。他愿意受罚,不代表我愿意咽下这口气!”
“你还想咋的?”大队长气结。
这时江小楼和白予安姗姗来迟,江小楼老远就听见了这里的争吵声,眼下见大队长动怒了,更是忙不迭趁机替陶映篱得罪人。
她满脸担忧地走上前去,说道:“大队长,您还是听我妹妹的吧!她表哥就在隔壁村呢……”
言下之意,今天陶映篱要是不如意,她表哥就会上门要说法。
然而大队长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什么表哥不表哥的?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见过那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个知青,家里长辈又不在跟前,还能把他咋的?
“她表哥多个啥?”大队长立刻说道。
人群中,程素秋淡淡地瞥了江小楼一眼,冷声说道:“我听说,平安村那边不仅有陶知青的表哥,还有个谢营长,是陶知青舅舅的下属,上次赶集我们两村的知青在饭店碰见,她表哥好像还说谢营长要在老家待半个月呢!”
她这话一出来,大队长瞬间不敢再挑衅了。
营长?这要是把陶映篱得罪了,不是擎等着事情闹大吗?
有这尊大佛在这,别说公社了,这事没准会闹到县里去!
陶映篱有些意外于程素秋会出言相帮,和她对视了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起来,程素秋上次赶集的时候,既没和她们一起去供销社,也没和江小楼两人去邮局,应该是做什么私事的时候,碰到了谢凛和乔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