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乌漆嘛黑的,路星珩也看不到他脸色。路星珩却道:“兔兔,你手心好烫。”躲月亮初秋的晚上散着薄雾,给夜色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这个点月亮还没完全出来,只隐约透出半边月牙儿。江晚站在这片夜色里,影子躲在路星珩身后。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忽然伸手往上指了下。“路星星,上面好像有怪东西,我好害怕啊。”这话听着就假,但路星珩还是抬头看了眼。天上当然什么都没有。等他再低头时,手里牵着的垂耳兔早就跑没影了,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零星几点药香。从笃行楼到寝室距离不短,江晚抄的近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用他家路星珩的话说,想跑就跑了。他到寝室的时候,江温言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他咳嗽了两声。“你……你要喝水么?”江晚跑得急,到寝室时气还没喘匀。“等会。”江晚说。江温言不知道在慌什么,很快给江晚倒了水。凉的。只是……他递过去时才发现江晚刚刚是在发语音。一切不过是他在自作多情。路星珩消息应该是掐着点发来的。路姓树懒:别着急喝水,热水壶有半个月没用了,等我回去洗一洗。路姓树懒:你去看看我抽屉里袋装的蜂蜜还有没有。江晚就是这个时候发的语音。垂耳兔:[等会。]路姓树懒:怎么喘成这样,天上的东西就那么可怕么?垂耳兔:[对!可吓人了。]垂耳兔:[小星星!你没跑么?]路姓树懒:跑了,躲月亮。下面那条消息,江晚没发语音。垂耳兔:你快回来,江温言倒了杯凉水要泼我。垂耳兔:疑似要泼我。江晚随手发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路星珩没再回。江温言端着水杯,往前走的时候,江晚就近抄了徐以宸的化学书。江温言要泼,他就挡。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晚手腕一紧,整个人被路星珩扯到了身后。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江晚紧绷的肩颈线瞬间塌了下去。路星珩声音低低地,带着短跑过后的喘息,“受伤了么?”江晚小声,“还没动手。”路星珩松了口气,呼吸很明显慢了下来。江温言隐约听到了几句,触电般把水杯放下。他话说的磕磕绊绊地,“我,我,想给你倒水喝的…”江晚牵着路星珩的手指,“真的是凉水。”“嗯。”路星珩手指往里,一根根扣住了江晚指节,连指缝都没留。可能是刚刚跑太快了,他声线并不稳,尾音还有些颤,“说过了不用和我解释。”江温言咳嗽了两声,“哥,你刚刚呼吸很乱,我也问过你了,没想给你喝冷的。”路星珩问他,“感冒了?”江温言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晚,“可能有一点。”路星珩从自己桌子上抽了口罩递给他。江温言没接,“我口罩过敏,戴了身上会难受。”路星珩没理他,又从桌子上抽了个口罩,他还牵着江晚。江晚伸手捞了一下,“这个不是给我的?”路星珩:“突然不想给了。”“一个口罩而已。”路星珩语气很平淡,江温言以为他是小气,不舍得给江晚用,“我这还有好多。”“我可以都给你。”江晚应了江温言第一句,“不用了。”他晚上还要再吃顿饭,戴不了十分钟又要摘。口罩管不管用另说,拿来拿去挺麻烦的。路星珩:“你自己戴,感冒会传染。”江温言蓦然想起来,江晚每次换季感冒都会戴口罩。他这次没多犹豫就拿了口罩戴上。半分钟后,徐以宸抱着不知从哪个寝室抢来的零食,进门后,入眼先看到了自己的化学书。“卧槽,班长我书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卷着它?”徐以宸自我pua,“我知道,肯定是这书碍你眼了!”江晚拿书打了下徐以宸的脑袋,从他怀里抽了根薯条,“哪里来这么多吃的?”徐以宸瞬间把零食袋封口扎紧,又把那根薯条抢了回去。“我女朋友送我的,你干嘛?”江晚:“……你最好是。”徐以宸笑了一下,显得更憨更傻了,“真是我女朋友。”江晚:“叫什么?”徐以宸单蠢道:“不知道。”江晚:“……?”“你不会是网恋?”江温言又急又快地插了句,“说不准对面还是个男的,又丑又恶心。”徐以宸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我女朋友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