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母必有其子。”南月小声嘟哝了一句。
“旻儿更像他父皇。”
南月庆幸自己刚刚那口饭咽得早,不然一定会完颜旻这位如假包换的亲娘气得喷出来。
“先皇当年迎夏姬入宫的时候,哀家的反应比你今日激烈得多。”
太后吃完了斋饭,默默地蹦出一句。
“也许我不是真的喜欢皇上。”南月眼睛黯淡了一下,哈哈道。
“你的坦白看起来很像狡辩。”萱后说。
“哀家以为你心里比别的孩子都明亮,不是用眼睛看东西的人。”萱后继续她自己的话。
南月无话,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为什么不离宫去,非要来我这里抢地方。”
“什么?”南月惊了一下。
“你一定很伤心,不承认也一定很伤心。”萱后诡异地看着南月的眼睛,嘴角挂着着成年女人莫可说的笑。
“我……”南月不知道怎么反驳。
“哀家想知道你有什么企图。”萱后突然收敛了笑容,很平静地问道。
南月恐慌。
萱后转过脸来,眼里有利刃:“哀家当年对先皇纳新妃一事,只有一个反应,就是离开,就是逃走。可你不是。你显然不是一个只会伤心的姑娘,你有企图。”
萱后的笑容此时很认真,很危险。
南月被她最后那句话一招击中,像见光的老鼠被打回原形。
她拼命拯救自己的平静,开口回答道:“可我的企图与皇上无关。我还有些事没做完,不能离宫。”
说着起身:“若母后嫌弃,我当另谋去处。”
“我说过我很喜欢你,坐下。”
南月疑惑且犹豫,不安地坐回来。
“即使你对旻儿不安好心,我也不畏惧,我比你多活了好些年月。”
“你留下吧。”
“母后……同意我住在靳安殿了?”
“人在任性之前要先给自己找好后路。”
“多谢母后!”南月窃喜。
“但是你不能白住。哀家知道你对付伙食很有一套,我想吃些新鲜的。”
“没问题。”南月心里鄙视这种唯利是图的交易,嘴上开心地答着。
“我保证您顿顿胃口大开。”南月龇牙。
“嗯,这才像求宿的样子。”
“不过,你还要跟我讲故事。”萱后扯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副要听睡前故事的姿态。散发的她有些像小女孩。
南月顿时不再相信世界上有母仪天下这种东西的存在。
“好,”她谄笑,“您想听什么故事。”
“听一个人。”
萱后美丽的眼睛在烛光下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