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德国外科医生高明的医术和他在军官学校和军事生涯中练就的健康体魄,曼施坦因总算拣回了一条命。1915年5月,在负伤半年之后,他又返回了前线。
这次曼施坦因没有回到步兵近卫预备3团,而是被加尔维兹将军和比罗将军要了去,担任他们军团参谋部中的参谋。这比直接到团一级危险要小得多‐‐这恐怕也是参谋总部对他这位有着高贵出身、良好学业且又因作战勇敢而负伤的青年军官的一种奖励。跟随加尔维兹将军和比罗将军的军团,他参加了德军对波兰北部的进攻。
战事甫定,曼施坦因又随军团星夜赶赴塞尔维亚,在1915年秋季与奥匈军队一起发起了塞尔维亚战役‐‐德军总参谋部早就担心奥匈帝国的军队不能单独抵挡俄国和塞尔维亚人的凌厉攻势,果然,被西方军界戏称为&ldo;对发动一场战争要比打赢一场战争更为擅长的人&rdo;的康拉德将军,在连吃败仗之后,不得不向德国求援。
奥匈一方主持战局的是奥地利总司令康拉德将军,他在战前所制定的计划是压服弱小的塞尔维亚,同时派大批军队到加里西亚与俄国人作战。
但塞尔维亚人并没有屈服于奥匈的军事压力,这样康拉德就不得不把奥军主力的六个集团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原波斯尼亚的总督波帝奥雷克执掌三个集团军19个师的兵力,以扫灭塞尔维亚。康拉德亲自率领的另一支也是由三个集团军组成的奥军对俄军作战。
那波帝奥雷克总督自从7月份斐迪南大公在他的辖地被刺杀以来,一直是惊魂未定,魂不守舍;一来担心自己因保护皇储安全不力而受到追究,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重蹈大公的覆辙,被不要命的塞尔维亚激进组织暗杀,因而忧心忡忡,坐卧不宁。这位数十万大军的统帅甚至拒绝在他的部队前露面,以防暗杀,在远离战场和士兵的地方&ldo;指挥&rdo;战斗。
塞尔维亚一方则由身患重病的普特尼克将军指挥,虽然他们缺乏火炮、自动武器和运输工具,但战士们都是经过巴尔干战争的老战士,经受过战火的考验,并且是在本土作战,地形熟悉,弥补了兵力兵器的不足。
1914年8月16日,塞尔维亚军在沿着亚达尔河的战线出击,击退了奥军的一翼,8月30日,又在雅达尔和沙巴茨相继展开激战,把奥军于9月1日全部赶出塞尔维亚。奥军伤亡近4万多人,毫无所得。
塞尔维亚人本想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但却害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怪病,战士们纷纷倒下,而且死亡率极高,不管是多么出名的医生和用当时任何的药物都不起作用。事后科学家们才查清楚,原来这种流行病叫斑疹伤寒,塞尔维亚原本没有这种病,是入侵的奥军先感染上这种病,然后又传染给与之作战的塞尔维亚战士。虽然因战争而死亡的塞尔维亚人不多,但截止到1915年4月,科学家发现消灭这种病毒的方法为止,因斑疹伤寒病传染而亡的塞尔维亚战士却高达7万多人,平民死亡就更不计其数。
康拉德率领的第二路对俄国作战的大军,结局也不妙。于8月25日孤军深入俄国的波兰省境内,中了俄军的埋伏而全线溃退。
一旦俄国人越过奥匈德国的防线,就很容易打到德国的心脏,于是曼施坦因跟随所在的集团军和另外一个德国集团军,星夜赶赴奥国加里西亚前线。
曼施坦因首次与俄国军队交锋是在一个开阔的丘陵地带,这里稀稀拉拉地散布着一些村庄,双方前哨阵地相隔3000码距离。德国士兵挖起了一人多深的堑壕,筑起了坚固的野战防御工事;而俄军士兵只挖了一些散兵坑和堑壕,只要能执下人就行,至多也就是能进行跪姿射击。另外俄国军队还犯了战术上的错误,选择了具有明显地貌特征的地方,作为屯兵的所在,这样就相当于给德军炮兵树立了清晰的标靶。
德国军队最先发起了进攻。这是一场可以写进教科书的典型步兵进攻,曼施坦因看到的,不过是更加形象和具体而已。在黎明时分德军开始了炮火准备,以大口径的榴霰弹火炮,对事先标定的俄军目标进行了4个小时的齐射。在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德军步兵越出堑壕,向俄军阵地发起冲击。俄军大炮也进行了还击,但由于弹药太少(最少的时候,俄军的每门大炮只允许一天发射3发炮弹),加之火炮得不到必要的补充,火力显得很弱,并没有对行进中的德国士兵构成什么威胁。
曼施坦因第一次看到了飞机对于地面攻击的威力。
德国飞机飞临俄国阵地的上空,俯冲投弹,这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第一次使用飞机大规模攻击地面目标。此时德军使用的飞机,发动机功率只有60至80马力,时速不超过100公里,最大升限3000米,战斗负载170公斤,除去机组的两名乘务员(通常是一个驾驶员和一个观察员)自身的重量外,最多能携带30公斤的炸弹。从飞机上投掷的炸弹有的重10公斤,有的不足1公斤,由飞机乘员用手投掷,准确性可想而知。飞行员佩带有手枪,有时也携带卡宾枪,但不是为了空战,而是用于迫降在敌人后方时,用以自卫。
加里西亚之战,以俄军惨败结束,仅俘虏就有15万名,300多门大炮被德军缴获。
东线战事基本稳定下来,德国陆军大臣法尔肯海因把主要兵力调到西线作战,曼施坦因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法国前线,参加了著名的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