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来算总账了。
晏望星无端觉得心虚,可回想片刻后,又硬气般仰起脸。
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近几日总是忙,自己与乐见丧彪见了好几次羽灵鸾,从古郡回宫时,也是因为此事耽搁了些时间,不过都是在协助除瘴。
要真说出一件亏心事的话,也就只有往路沉生膳食里添精血了。
但这事绝不能承认,更不能向路沉生承认。
哪怕只是提及一字,也像触碰了他什么逆鳞一般。
晏望星看着路沉生漆黑的瞳孔,不由得偏头避开视线。
“没做什么,这几日忙,我没睡懒觉,午休也没什么时间……昨日亥时才归,也是因为途中又现了瘴气……”
他声音越来越细微,最终将头缩进被褥里,闭上嘴不说话了。
路沉生侧躺在他身边,平静目光始终落在晏望星身上:“还有呢。”
还有什么?
晏望星伸出手指,摸了摸腕上的新伤,决心将沉默贯彻到底。
卧房内一片静谧,身侧的人陷入良久沉默,似是早已睡着了。
他的心跳重归平缓,正要呼出一口气,放在被褥里的手腕却被人猛地捉住。
路沉生的指腹在他腕上来回摩挲,语气与往常别无二致:“近日的药膳,是做补血益气的功效。”
他面上的神情难以言喻,眸中神色看起来极为阴翳。
晏望星在被褥里被闷得喘了口气。
他指尖微动,想把手抽出来,却又听得路沉生道:“你怎么能……”
“什么?”
晏望星整个人缩进了被子,对这一句听得不甚清晰,便下意识问出口。
路沉生蓦然扣住他的腰,几乎要将他从被褥里拖出来:“你身体尚未恢复,气血亦是亏虚,那盘中膳食却含了灵韵血香……”
“晏望星,你为何总是轻视自身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