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随同在她身后不远的众人亦轻呼。
“啊……我肚子疼……师父,我要去茅房……”都若离黑眸一转,捂了肚子便要迈腿溜。
流年不利,准是秋官那丫头没替她烧高香。
仇恨天没好气的瞪眼,殷扶苏抿唇偷笑,侧了脸暗自向她使眼神,意思是这行不通。
“站住!”夏候煜沉醇的声音拉得绵长,极好听的声音,但都若离听着却觉得利芒刺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足在那儿不敢动。
都若离那长如蝶翅的密睫“扑扑”眨了眨,眸光落在夏候煜那干净的锦靴面上,咬了咬唇瓣,道:“夏……夏候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别记小人过,那衣袍小的赔您三件可好?方才小的所说,您就当是那是个屁吧,放过就算了。”
身后众人一阵哄笑。
夏候煜面若平湖,漠然冷肃,薄唇微启,“列队。”
“快快~列队~”殷扶苏向众人挥臂,朝都若离使眼色让她入列。
众人噤了声,快速列队。
都若离心领神会,向殷扶苏微挑了挑眉,似兔儿那般快窜入队列中。
她的个儿在众男人当中,不高不矮,正好排在队列的中央。
转瞬,百号神捕,十横列队在校场中央,金阳破云而出,炫丽的光洒在清一色玄黑衣袍众人身上,似披了一件金纱,显得煞是英姿飒爽。
夏候煜负手而立,那被都若离撕破的锦袖布条扎在手臂上,煞是刺人眼,眸光流转,似寒泉冰水在众人面上拂过,所到之处无不令人觉得这春日返了冬寒。
“从这一刻开始,廷尉署在本官的掌下,本官姓夏候,可记好了。”
微顿,眸光定在第一排的都若离脸上,无绪亦无波,声音还是那么动人悦耳,“现在是卯时三刻,至午时初,原地扎马步,这当中,不许离场,无论任何原因。”
众人嘘声四起。
“大人,这是为何?”
“大人,我们方才喝的都是清粥,要上茅房的。”
夏候煜眸光依然在都若离眸中,一点点的收敛,聚成一个寒冰焦点,直刺入她心底,“你们得感谢你们的都神捕,不说都是童子身么?只三个时辰而已,童子身如何需要上茅房?”
众人骂咧咧。
“都若离,你这乌鸦嘴。”
“都若离,让你害死了。”
都若离不动不动,眸光铮然迎着夏候煜那冷眸,面上似笑非笑,心底暗自叫苦。
完了完了,原来他都听了去,怪不得那锅里全是红薯碎粒。
想像着那红薯若是她的头,心底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好惹呢。
公报私仇来了。
夏候煜忽而一笑,如湖上薄冰,极冷,眸光转了向仇恨天,“既然都若离那么令人恨,本官便替你们解解恨,都若离加时一个时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