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若离抬手,纤指在她脸颊一滑,俏皮的眨眨眼道:“当今最厉害的两位王爷,忻王爷与尧王爷,一个在朝堂呼风唤雨,一个在战场中所向披靡,皇上也真是挺敢放权的,里外大权全交给自己的亲兄弟。”
崔秋官小眼儿一亮,努力睁了睁,惊喜道:“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呢,能与全天下最厉害最好看的王爷一同喝酒,我听说,他们都是未娶亲的呢,小姐小姐,加把劲,争取嫁上一个。”
“啪”一声,素掌拍了她脑袋。
“小蹄子,说不是在想男人你还不承认,我这就去唤凤娘寻个男人给你。”都若离似笑非笑看她。
“不要。”崔秋官伸手扯住她手臂,咧嘴讪笑,“小姐,我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了。”
都若离杏眸咕噜转,上下打量着她,丹唇轻动似自言自语,“难怪小气大人总说我口不择言,敢情是你这小蹄子给带出来的坏毛病,看来这治本的法子……该从你身上治起。”
“哎呀,小姐。”崔秋官慌不择已后退了两步,摇头摆手,道:“与我何干呀?你是小姐,这带头的还只会小姐呀。”
“过来。”都若离唇角一勾,狡黠的笑,朝她勾勾手指头,“有话问你。”
崔秋官双手捂了脸,眨巴着小眼睛,“小姐,先说好,可不许打人,我又没有犯错。”
“不打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识得那么几个字便卖弄起来了?出息。”
都若离猛然想起夏候煜曾这般说她,当下抿唇轻呸。
崔秋官弯唇讪笑,双手捂着脸小心翼翼的移步,自她面前站好,“小姐,要问何事?请说。”
都若离轻抬手,至后脑挠了挠。
那厢崔秋官“嗖”的似兔儿一般快,人已立在红檀木嵌边绘着高山云雾的屏风边,脸儿苦扭着傻样儿轻笑。
“你作甚?当我是老虎吗?”都若离没好气道:“快点过来,说正事儿。”
“哦。”
崔秋官手儿挠挠脸颊边,讪然走到她面前,双手自腹前交叉,静候发话。
都若离抿唇道:“今儿喝酒时,忻王爷像是忆起旧事有些伤感,他是在看着我那会儿失了神的,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在那时与他有交集?”
崔秋官眨了眸,沉默。
“如果你要说兴许他是为别的事儿或别的女子伤神,我亦有做过假设,但他是看着我才失神的,虽说那时我的容貌不是现在这真容,可眼睛总是像的……这样的疑惑令我心里乱遭遭的,总努力在想,却怎都忆不起事儿来,偶尔闪过一念,亦是极模糊的。”都若离微微叹息。
“小姐的眼睛与先前亦不甚像的。”崔秋官侧头思忖,手指儿轻扣前额,道:“那时小姐的眼睛里好像……好像朦着一层雾般,无现下这般清亮灵动。”
都若离仰首微闭眸,轻声道:“眼儿的轮廓是变不了的。”
“小姐,你对易容那么熟络,无需我说你亦知,换上一张脸,便会组成不相同的五官样儿。”
“正是这般,再加之我又一身男装装扮得惟妙惟俏,忻王爷兴许只觉得我的眼睛有几分相似,才会面对着我的时刻闪了神。而我面对着他亦总有很熟悉的感觉,三年前……我的故事,也许很多,也许很精彩呢。”
崔秋官眼儿闪了闪,道:“小姐,这位忻王爷之事,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来,要不然,你又该怪我胡编乱造了。小姐,不如你直接问忻王爷,那多简单,是吧?当面问是最省事儿的,何需这般费神去想。”
都若离横眉冷睨,极讽。
崔秋官微吐舌,“那……那小姐便赶快寻大夫治你这失忆症。”
“寻回旧时记忆,你以为说治便能治吗?”都若离蹙眉。
“小姐,你那本秘笈中没有记载这失忆症的治法吗?小姐,从这秘笈所记载的东西来看,想来小姐当年是很厉害的人物呢,那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都能想得出。”崔秋官眸内不无闪了崇拜。
都若离微咬了咬唇瓣,无奈道:“也许是从别处誊录来的呢,我感觉不到自己有那般能耐,都有人说我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