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黛玉斜靠在贵妃榻上,雪雁见自家姑娘闷闷不乐,也不好说什么,心中倒是疑惑不已,黛玉自从昨日赏月回来,就一直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好在黛玉并无大碍,往日里又是个多思的,雪雁习惯了,便以为是中秋佳节黛玉思念远在江南的老爷才会如此,因而,只是略略劝劝也就罢了。
黛玉正在榻上看书,雪雁进来道:“姑娘,阡陌姑娘来了。”黛玉明白这阡陌是倚竹轩内的大丫头,因水溶不喜丫鬟在一旁服侍,这些年身边的丫头都遣散了,只留下阡陌和素染两个人大丫头照应着院中大小事务。黛玉听说阡陌来了,急忙道:“请阡陌姐姐进来。”
雪雁急忙应了,须臾,便带着一袭浅青衣裙的阡陌进了屋。阡陌进了屋,急忙朝黛玉福身道:“奴婢阡陌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黛玉笑笑急忙道:“姐姐请起,不用多礼的。”
一旁的雪雁急忙拿了一张圆凳过来,轻笑道:“姐姐请坐。”黛玉笑笑道:“阡陌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事吗。”阡陌急忙道:“郡主,奴婢奉命给郡主送东西的。”说完就见两个小丫头捧着两个托盘进了来。黛玉道:“这是。”
阡陌笑笑道:“这是几套王爷新得的几套琴谱,王爷说郡主在府上难免寂寞,特意找出来这个,供郡主闲了时候解闷的。”说完就有小丫头将琴谱放在黛玉眼前。黛玉本就是精通琴艺之人,一看便知这琴谱是难得之物。便道:“果然是难得的。”
阡陌间黛玉这般,急忙道:“奴婢听王爷说起过,这琴谱是苏老先生所赠,说是古曲呢。”黛玉自幼学琴,自然知道阡陌口中的苏老先生,就是名扬江湖的第一琴师苏思辰。此人琴艺高超,却性格古怪,没想到水溶竟能得到他的琴谱。
黛玉正在思考中,阡陌又继续道:“王爷很钟爱这本琴谱,说是先秦宫廷古曲,所以特意让奴婢送了来,让郡主闲了时候,解解烦闷。”黛玉听了这些道:“多谢姐姐,请姐姐回去代我转达谢意吧。”
阡陌急忙道:“是,奴婢记下了,郡主无事,阡陌就先回了。”黛玉微微颔首道:“姐姐好走。”阡陌朝黛玉福了福身,转身出了门,往倚竹轩去了。
黛玉见阡陌走了,随即对雪雁道:“屋子烦闷,咱们出去走走吧。”雪雁急忙应了,扶着黛玉往花园走去,走到假山石忽听见有两个小丫头说话,黛玉本就不爱听丫头们的闲话,刚要走,就听见一个小丫头说淸竹郡主。
黛玉听见提到自己,不觉得停下脚步,细细听了起来。就听那小丫头继续道:“淸竹郡主才貌双全,又得太后和王妃钟爱,想来是有意许给咱们王爷了。”就听另一个小丫头道:“淸竹郡主虽好,也不过是个才来的,我看倒是静萱郡主的可能大些。”
另一个丫头忙道:“怎么说。那小丫头笑笑道:“咱们王妃虽然喜欢淸竹郡主,但是静萱郡主乃是王妃娘娘的亲侄女,自然更宠爱些,若论才貌两位郡主都在伯仲之间,淸竹郡主虽与王爷交好,但怕是也比不过和静萱郡主青梅竹马的情意。
昨个儿,我听王妃和许夫人说起静萱郡主的婚事,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一定是王妃有意,将静萱郡主许配给咱们家王爷呢。”两人正说着,就见一个管家媳妇模样的人走过来道:“不好好在院里当差,服侍主子,在这偷懒闲聊,还不回去。”
两个小丫头急忙应了,各自回了院里,黛玉见人走了,才对雪雁道天凉了,咱们回吧,雪雁听了急忙点点头,扶着黛玉回到了院子。
次日,正是水桦的生辰,黛玉也早早起了,梳妆已毕,便往前厅来了,水桦随性洒脱,最烦拜寿的俗礼,又不喜欢听那些官员的奉承之词,因而,每年生辰也不清外客,只是自家人热闹热闹也就罢了。
黛玉进来时,水碧静萱等人已经到了,黛玉急忙向水桦行了礼,北静王妃见了黛玉,急忙拉着黛玉在一旁坐下了。众人正说笑话,芷兰进来道:“王妃,小王爷来了。”心柔急忙道:“快让溶儿进来。”
芷兰应了一声,随即出门去,不一会,就见一袭白衣的水溶走了进来,急忙行礼道:“孩儿给父王请安,祝父王福寿康宁。”又对心柔道:“给母妃请安。”
心柔急忙道:“若尘,快快起来坐吧,家无常礼。”水溶笑笑,便在一旁坐了。众人又闲话说笑,暂且不提。
次日一早,黛玉早早起了,便叫雪雁收拾行装,雪雁听了,急忙道:“姑娘,咱们是要回去吗。”黛玉道:“原本就是水伯伯生辰咱们才来的,如今生辰已经过去,咱们自是要回去了。”
雪雁听了道:“今日郡主进宫去了,姑娘要不要等郡主回来,咱们再走。”黛玉听了道:“不用了,碧儿怕是一时半刻不能回来呢。”雪雁服侍黛玉多年,对黛玉的心性也是知道一二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黛玉自从那日赏月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雪雁知道自从认识水溶后,水溶便对自家姑娘多加照拂,今日见黛玉要走,便对黛玉道:“姑娘,咱们要不要告诉王爷一声。”黛玉听了,忙道:“若尘哥公务繁忙,咱们怎好惊扰。
咱们去向伯母辞行吧!”雪雁急忙应了扶着黛玉往随风院而去,行至门口,就见一个身着碧绿衣衫的清芬在门口做针线,见黛玉来了,急忙行礼道:“玉郡主万安。”黛玉笑笑道:“清芬,伯母可在里头。”
清芬点点头道:“回郡主,许夫人来了,王妃和夫人在里头说话呢,像是静萱郡主的婚事,王妃吩咐不许人打扰的。”黛玉听到婚事二字,又想起那日小丫头的话,心里便明白几分,不知怎么,黛玉忽然觉得闷闷的。
清芬见黛玉不说话,急忙道:“郡主,您怎么样了。”黛玉听了清芬的话才回过神来,随即道:“既然有客,我就不进去了,有劳姐姐告知伯母,打扰了几日,今日我就回去了。”清芬听了急忙道:“郡主要回去。
请您等一等,奴婢去禀报王妃一声吧。”黛玉急忙道:“原本就是常来常往的,闲了时回,一样的。”清芬点点头道:“郡主且先等等,奴婢去告知管家,备好马车。”黛玉笑笑道:“有劳姐姐了。”清芬点点头,急忙往门口去了。
不多一时,马车备好,清芬急忙服侍黛玉上了车,刚要回房,就见一袭白衣的水溶走了过来。清芬见了,急忙道:“王爷万福。”水溶微微颔首,随即道:“清芬,刚才是谁的马车。”
清芬急忙道;“回王爷,这是玉郡主的马车”。水溶听了倒是一惊,便道:“玉儿怎么走了。”清芬道:“回王爷,郡主说扰了几日了,便回去了。”清芬看水溶不说话,便继续道;“恕奴婢多嘴,郡主好像不太高兴。”
清芬见水溶不语,急忙道王爷。水溶当即回过神来道:“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清芬急忙行礼退了下去。
再说黛玉,回到贾府,先到上房给贾母王夫人等请了安,才回到园子里来。刚刚安顿下来,就见春芊进来道:“姑娘,麝月和翠缕来了。”黛玉听了便道:“让她们进来吧。”春芊急忙应了,麝月和翠缕进了门急忙道;“林姑娘万福。”
黛玉笑笑道;“免礼,有什么事情吗?”翠缕急忙道;“林姑娘,今日我们姑娘要做东道,可巧宝姑娘又拿来几竹篓螃蟹,我们姑娘说,如今菊花开的好,也应了景,索性就就着菊花另起一社,,也是风雅之事。
因而特意让奴婢来请姑娘去作诗呢。”麝月也急忙道:“是啊,二爷和姑娘们都在怡红院等着林姑娘呢。”黛玉听了道:“那就走吧。”说罢,就跟着麝月等人出了门,往怡红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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