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后很快开学。
白妤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背着时下流行的书包,踩着粉色的自行车,一路止不住地期待来到学校报名,期待杭臣见到她崭新的模样。
同时又有些紧张畏惧,她怕班里的人会盯着她看。
如白妤所料,领书那会儿周围的视线有意无意都落在她身上。
她深呼吸着,一心只等等会放学去找杭臣。
但这天白妤没有等到杭臣,她有点懵,明明昨天在电话里说好报名后见面的。
回家后,白妤拨通了杭臣家的电话,是杭臣接的电话。
他支支吾吾说道:“病还没好,反正,反正明天上学肯定会去的。”
白妤十分疑惑,“什么病要这么久?好吓人啊。”
杭臣含糊了过去,说了一堆扯东扯西,白妤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
白妤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拉着自己的羽绒服衣摆,她有点失落地说:“本来想给你看看我穿好看衣服的样子的。”
杭臣一向捧场,“明天就可以看到了,我猜一定很好看。”
白妤嘿嘿笑了两声,“我觉得有句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呢,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觉得我稍微打扮一下,也不丑呢。”
杭臣几乎能想象白妤的美丽,他低声道:“你本来就不丑啊。”
白妤被哄得更开心了,忍不住感慨道:“杭臣,长大真好啊。有钱真好。”
杭臣笑,“那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还是不错的?”
“还可以吧……”
还可以吧。
爸爸帮她换了灯泡,换了窗帘,买了很多新的东西。
但有时候她又隐隐觉得这些只是物质上的给予,在情感上白袁不爱江雪梅,也不怎么爱她。
在一个冬日暖阳的午后,她和江雪梅一起剥花生吃,她问江雪梅:“爸爸现在回来了,我们现在这样算很好了吗?”
江雪梅眯着眼睛,说:“很好了。”
但白妤觉得不是的。
江雪梅仍不像杭臣妈妈那样快乐。
江雪梅唯一大松一口气的是不再那么缺钱,但她其余的东西和曾经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她多了个要伺候的人,要帮白袁添饭,要帮他洗衣服晒鞋子,帮他做好一切琐事,包括每天起床泡一杯茶。
白妤有时候看不下去,她自己自从上初中后就不用江雪梅帮她做这么多事情了。
她有一天问白袁,可以不可以自己添饭呢?
白袁像是没听到一样,和江雪梅说起自己打算在栀花镇做的事情,而江雪梅也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去给他盛饭。
一个刻在骨子里的等人伺候,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伺候别人。
所以,白袁回来,只能用‘还可以’来形容。
等了一个假期,杭臣一想到终于可以见到她了,晚上还有点兴奋睡不着。
第二天去学校,杭大勇开车送他去的,送完他后杭大勇拾到拾到得飞往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