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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汪曼春面露困惑，足足想了大半天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简直哭笑不得：&ldo;好啊，机密档案你都敢私调？那么想知道的话怎么不去问阿诚？尽用些犯纪律的手段！&rdo;

&ldo;问阿诚？&rdo;明楼的气不打一处来：&ldo;那浑小子一直跟我说他是特别录用，所以没安排生死搭档。一个谎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还不都是跟你学的！&rdo;

他一激动，气息便失了平稳，蓦地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血沫瞬间晕染上苍白的双唇。

&ldo;他骗你关我什么事？&rdo;

汪曼春气呼呼地还欲反驳，突见他咳血大惊失色，慌忙为他轻抚胸背顺气。待得喘息稍平，又喂他喝了几口清水，掏出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递到他面前：&ldo;快把这些药吃了。&rdo;

他也不多问，一股脑将药片统统塞入口中，和水吞下。

汪曼春拿手帕为他拭净口唇，洁白的丝帕落上了鲜血的颜色。一颗心怦怦直跳惊甫未定，耳边传来他幽幽的低叹：

&ldo;其实，疯子是很好的人，值得托付终身。&rdo;

如果，当年是疯子的话，那结果定然不同。曼春必然会幸福许多啊！

明楼想着。千万般情绪翻涌心头，那些愧悔纠结无从倾诉，只凝作面上苦涩的笑容。

&ldo;老师当然是好人。&rdo;

汪曼春咬了咬唇，眼前不由又浮现出戴老板那张充满欲望的脸……

&ldo;我当年在军校，遇到了一个麻烦。&rdo;

她不由自主说起往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ldo;我当时担心死了，怕阿诚搞不定反倒把性命搭上。结果，是老师站出来帮我解决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被记录在案了。&rdo;

她说的极其模糊隐晦，但以明楼的颖悟立刻就听明白了。他闭了闭眼，叹息着轻道了句：&ldo;对不起。&rdo;

汪曼春甩了甩头，不想再说下去。展开毛毯将他上下裹严，只道：&ldo;睡吧，你需要休息。&rdo;

明楼合眸不再言语。汪曼春也不离开，默默在黑暗里守着他。

过了良久，他摸索地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ldo;对不起。&rdo;他再次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低哑温柔，似梦呓，又似清醒。

汪曼春屏息，心中百味杂陈。

&ldo;我刚才，给你清理伤口……&rdo;

迟疑片刻，她轻轻开口，问出一直积压心中的疑惑：&ldo;你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rdo;

没有人回答。四周寂静，她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他应该已经睡熟了。

第8章铁骨柔肠

日本陆军医院，整个高级病区业已戒严。

汪曼春身着崭新中校衔海军制服，傲然越过走廊里一队队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日本宪兵，径直走到东南角的特别病房门口，与门前守卫的年轻日本兵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