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拿着那份报告单久久不语。荀风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只等她静静地消化这一切。
许久后,白轻墨说:“他在哪?”
荀风有些自责,他说:“我被蝶宫的人一路追杀,跑了半个G国才把他们甩掉。来到蜀昌的时候,人就被关在紫竹饭店的地牢。但紫竹饭店的人不知道他是谁,莫名其妙地将人养了小半年,他们也觉得有些不耐烦,就想把人卖到南乡。南乡临近边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在他们将人卖掉的时候,我就可以和老板里应外合地逃离。但是……他的这个病,让我不得不用别的办法将人继续留在紫竹饭店。”
“他是怎么病的?”白轻墨问。
荀风说:“我也不知道,我检查过,他没有任何的外伤。”
“神智还清楚吗?”
“清楚的。”荀风说:“观念运动性失用,确实是一种神经性疾病。他虽然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要做的事,大脑也不能准确地指挥身体行动,但思维逻辑都是正常的。”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有想法却不能表达,多难受啊。”白轻墨在许久之后,悲伤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荀风又从兜里取出几张纸递到白轻墨的面前,他说:“这是我在老板关押的地牢里的墙上看见的。我看见的时候,这些线条分布在墙上的四周,是他用血画在上面的。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根据血液的痕迹判断出这些线条都是在不同时间画的,一天一笔,一共二十八天。老板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但无论我如何排列组合,都找不到其中的关键。正好你来了,或许你能知道吧。”
白轻墨接过这一叠纸,二十八张纸上面每一张都画着一笔毫无关联的线。
荀风道:“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白轻墨问。
荀风难得有些纠结起来。
白轻墨心头的感觉更加不好。
荀风说:“师妹,你别怪我。实在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做了什么?”
闻言,荀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又从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说:“紫竹饭店的人多少有些目中无人,他们在蜀昌这个地方,称为这里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就连临近的几个省对他们也是避而远之。除了昔日的藏公馆,他们谁的面子也不给。如今藏公馆落败,这饭店的人就更狂妄了。”
“然后呢?”
“当初把老板送来这里的人,应该是风雷西部联盟的。按理来说,紫竹饭店的人对联盟的人有些忌惮,所以他们会把老板好好看管。但是老板也推测过,如果藏公馆倒台,紫竹饭店的人必然不会再和以往一样有所忌惮。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自从藏公馆失事后,紫竹饭店在蜀昌无人压制,连风雷西部联盟的话也敢敷衍。这才会不把老板当回事,准备将他卖到南乡。”
“恩……再然后呢?”白轻墨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