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不舍地发出一声’啊’,“你这才刚来,怎么就走了呢?”“我再不走,守在外头的人该要吃醋了。”瞿榆半眯着眼眸,他自知斗不过尹衍,而且在辛洛怀孕期间他们同榻而眠,他自小无人依靠,独自在孤儿院度过童年,他学会察言观色。辛洛对他,只是一般弟弟依赖哥哥一样,全然没有情爱之情。他不是不敢表明心意,瞿榆只是怕,一旦告白了,他和辛洛可能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又或者继续当朋友。但他不敢赌。索性只能把这一段燃起的小火苗掐灭在心里头,暗自把这段情愫收敛起来。“他吃醋是他的事,可不关我的事。”辛洛不满地哼了一声,惹得偷听的尹衍心底不免泛上一股难言而喻的酸涩,心头酸酸胀胀的。小没良心的。但很快这一股酸涩被尹衍压下去,释然了,毕竟他之前也有做不对的地方,让辛洛怀了他的孩子却对他不好。尹衍暗自下定决心,眼底迸发出坚定的光芒,他定要让小傀儡看到他对他的好与决心。瞿榆直勾勾看着辛洛,“你对他,有感觉吗?”这话题转换的打了辛洛一个措手不及,愣了愣,半响后茫然地歪头,“我不清楚…”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从他怀孕后脾气就不大好,对着秦斯泽和瞿榆虽然会耍小性子,却不至于会无理任性到严重的地步。当尹衍与辛洛表明心意后,辛洛对他不如从前的害怕,反倒会对他发脾气,常常会对他提出有很多’无理’的要求。例如尹衍夜宿拓洛宫,辛洛不让他跟他一起同榻而眠,让他睡地铺。试想想,一国摄政王掌握了国家大部分的权利,把皇帝架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然后却被傀儡皇帝要求他必须得睡在地铺,不能睡在床上。这不是想提早领便当的人会做的事吗?偏偏辛洛好像手握免死金牌一样,不过他也真是拿着免死金牌,逆子古莒今日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天乾儿子被刑部侍郎亲自带人抓走,罪名还是刺杀陛下未遂,表面还必须装作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深明大义选择把古哲交给刑部侍郎,老脸一红,“老夫愧对陛下啊!教出此等恶劣儿子!”侧头对着小厮怒道:“还不去把那逆子喊来!”古哲还以为是自己天天跑窑子又被古莒发现,吊儿郎当地从自己的房内走出来,衣衫不整的,露在外的脖子还布满情1欲的吻痕,右手臂上一条很深的刀疤上也尽是吻痕,任谁都看得出这古家大少放才刚行了云雨之事。见此的古莒对这个一事无成、只会深陷情1爱的儿子更加气恼,并且他在不经意对上刑部侍郎讥笑的眼色,惹得古莒神色难堪到一个极点。却又不得维持他苦苦经营的人设。不给刑部侍郎审问的机会,古莒率先开口,“你个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去刺杀当今陛下!”随后整个人气得颤抖,上前把一脸透着肾虚的古哲踹翻在地。古哲被踹懵了,他还未反应过来又遭受自家亲爹再次的踢脚功。古哲捂着被踹疼的心口,“爹…”“逆子!你不要喊我爹!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应当重罚才对!”古莒扭头对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刑部侍郎道:“劳请秦侍郎把古哲带走。”“老夫作为古家家主,今日便做主从古家族谱把古哲划走,从此此人与古家没有任何关系!”“古尚书能如此大义灭亲,下官十分敬佩!”领旨前来逮捕古哲的刑部侍郎眼含深意。演戏,谁还不会呢。“爹…爹…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您的天乾儿子!未来将要继承您衣钵的古家主啊!”缓过神来的古哲闻言,靠着双手挪动身子,凑近古莒,面露惧意和不敢置信。如若我不是古家家主,小柔铁定不会跟着他了,还会把他的孩子给打掉!他明明就差一点就要把小柔给赎出来了!古哲眼底闪烁着如火一般喷涌而出的愤恨与不甘,积压在心底的好多话欲脱口而出,“而且这事…”一句话还未完整,就被古莒一个巴掌给扇懵了。古莒借着扇巴掌的动作矮下1身,威胁道:“如若你在牢里说出一切,窑子的平庸花魁将会一尸两命。”古哲瞳孔紧缩了一瞬。他从他爹的眼里与言语读出一丝阴狠。古哲吓得微张嘴巴,嘴唇微微翕动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弟弟在被摄政王教训后,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才能把他带来他的面前,古花拖着早已无知觉的下半身,平日美貌红润的脸庞此刻却毫无血色,对着他看了看,缓缓露出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笑容。“小心爹。”那时的他听了一头雾水,反倒是对他这个计功利心的弟弟一顿嘲讽,“自己不要脸贴着摄政王,没有标记还说成有标记,不知羞耻的地坤!”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古花那一句话的用意。可惜,一切都不可挽回了。闹剧终究要落幕,放下遮挡观众视线的帷幕,秦侍郎道:“来人,把古哲带走。”说罢,他冲古莒拱手后便离开。送走一众人的古莒在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深明大义的神色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测测的脸色。窝囊儿子!古莒谅古哲不敢在牢里把他这个主谋供出来,毕竟他可是知道了他这个不作为的儿子在外的平庸,肚里有一个他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