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手摇发动机上动能发电,围观伊泊慢慢吃不消,而队长禅元眯两分钟干二十分钟的间接性休息,深感成功的人总是有自己独特的作息。禅元又困又累,他打个哈欠,爬起来继续挖土,“别说丧气话。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倒霉。”他一铲子下去,铲子发出嗡鸣声。类似金属敲击产生的颤音席卷整个洞穴。禅元:……这就是命运吗?他丢在铲子,差点没忍住腿软举起光剑。好在伊泊原地刨了两土,发现面前真是个金属大箱子。三个人为队伍的诡异运气感到恐惧,这回都不需要禅元发言,所有人一致决定:绕道。“不要去碰这东西。”“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没错。”禅元看着自己的队友,对大伙保持战线一致十分满意,“再加把劲,我们总能离危险远一点。”伊泊的弹药用得七七八八。甲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禅元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他们三个秉持着“从心”的决定,错开金属箱子的位置,挑了一条绝对安静的道路不断开疆拓土。光亮刺入土壤。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禅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伊泊和甲列纷纷收拾行李。禅元爬上去,深呼吸——与一只硕大的丸蜥蜴眼对视着。“滋啦——”丸蜥蜴眼眨巴眨巴,骤然起身,巨树高升,露出无数黏腻的树根和禅元十分熟悉的人手花。作者有话说:禅元悟了。他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做了错误的选择,在所有人选择深入万尸河,努力砍人头时,他另辟蹊径钓鱼剁首。如果没有选择钓鱼剁首,他们小队绝对不会想找个地方安稳摸鱼到结束,自然不会往上方挖洞,找到丸蜥蜴蛋所在的洞穴。自然不会遇到吞食所有丸蜥蜴蛋,将哪里作为排泄场所的寄生体。而如果他们没有遇到喷屎的寄生体,禅元也不会做出选择,为了躲避水蛭种和寄生体的双重攻击,选择去地面和大部队汇合。而他们没有选择去地面,就不会遇到金属盒子。禅元看向那个金属盒子,望着上面属于远征军通讯设备的编码,落下了眼泪。通讯设备上半部分露出地面,下半部分陷入泥土中,显然是为了起到固定位置的作用。偏偏他们挖到了通讯设备,害怕遇到不测,选择绕开继续挖,顺其自然地,和安装设备并守在设备边的寄生体本体面对面。人手花裂开一张密密麻麻的大嘴,进食口中无数尖刺呲开。禅元发出一声拐角,抄起光剑,两米宽四米长大门板弹开,将人手花弹开。他还没来得及往下钻,丸蜥蜴眼骤然分裂成两瓣,一口咬住他的头发。禅元吃痛,挥刀向头发,脚底抹油发动,整个人哧溜滑到触手下方。无数触手勾绳般追逐而来,他们拧成一条尖刺,死死盯着猎物。“队长!”禅元啐了一口,“不要出来。”他一个不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石子,侧翻在地上。触手乘机揪住他的脚踝,将他整个倒转过来。禅元一脚踩下,还没有更多动作,一只拍落他手中的光剑,另外两只双双握住他的脚,咔擦。禅元咬住下唇,冷汗直冒。脚踝处拳头大的肿包冒出来,依据他一个月多挨揍经验来看,自己这只脚被寄生体崴了。对方并不想简单的弄死自己。正如在丸蜥蜴屎坑那所言,他更看重禅元的躯体,只要寄生禅元,便能接近雄虫,顺利吞食对方,从而实现实力跃迁。“嘶溜。”人手花张大嘴,“好久不见。”无数双手缓慢合拢,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禅元完全能够看出哪是鼻子,哪是嘴巴。他被倒挂在半空中,除了那只肿起来的腿,哪都找不到着力点,尴尬之余挥挥手,“好久不见。”“和我说说你和雄虫的相处吧。”寄生体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雄虫的味道了。”怎么?你还想做什么?做戏做全套?禅元在内心想道:恭俭良对付自己还算可以,但对付士兵级的寄生体估计就得歇菜。就雄虫那狗也嫌的性格,自己真被寄生回去,估计磅磅一顿暴揍,拎到床上酱酱后,恭俭良就顺利与自己融为一体了,成为血肉的一部分。噫。怎么有种变态美学的刺激?实际上,大部分寄生体在寄生之后,可以继承雌虫大部分记忆,那记忆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走马观花。想要瞒过外人或许还可以,但想瞒过枕边人,最好听当事人详细讲讲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