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体回味其从雌虫身上闻到的味道,咋舌威胁道:“快点。”禅元心一横,发动异化能力,嘴巴叨叨,“也没有需要注意的。基本就是:早上起床要先给雄主倒好一杯温水,必须要40度,不能高也不能低。牙刷的牙膏要提前挤好,黄豆大小,单好日是柠檬味,双号日是薄荷味,刷牙的水杯要准备三个,两个漱口用,一个柠檬水,柠檬水必须加两勺糖,必须是56甜度标准的蜂族方糖,再加上三勺蜂蜜,一匙白糖。雄主刷牙时,顺便把床铺理好。补充一下,我还没有在雄虫房间过夜。你记得内裤在左边柜子上数下第三个抽屉,裤子在下数上第五个抽屉,袜子在左边往右第二个抽屉。不要把穿过的和没穿过的放在一起,雄主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穿了什么衣服,送进洗衣机前记得闻一闻,裤口袋要全部掏一边……当然,避开雄主一点。我不希望我死了,在他心里还是个变态。做完这两个,雄主会在餐桌的位置上坐几分钟,才醒过来。”不知为何,寄生体的表情开始萎靡。两个眼睑肉眼可见地垮下去。他问禅元,“才醒?”“当然。你以为养一个雄虫很轻松吗?雄虫可是很娇贵的,你要好好照顾,把他捧在手心照顾虔诚供养。”禅元感觉自己的脚踝已经分泌出足够多的润滑,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就可以脱身。他对寄生体展现出前辈的耐心,“如果没有任务,每天早中午必须去给雄主送饭,记得米饭加一勺白糖搅拌均匀,如果没有米饭,主食要看口味加糖。加完之后自己尝一口,觉得齁得想吐,就可以送了。我很少在屋里给他做饭,你要去食堂给雄主打菜,每次都准备三菜一汤,往里面看情况加糖……建议你可以先去送饭,因为雄主不会吃完,记得把他的剩饭全部吃掉。远征军不允许浪费。”寄生体的表情开始生无可恋。没办法,因为寄生之后,他们就无法接受虫族的食物,必须要以雄虫和雄虫身上的液体为生。禅元继续叭叭,“他吃饭的时候,也别闲着。要记得把房间收拾一下,软糖在餐桌右侧倒数第二个柜子上,按照颜色分类,如果雄主吃了一半没吃完,记得给他放在原地,他会回来找。硬糖放在餐桌左侧倒数第三个柜子里,按照颜色和口味分类,糖纸全部放在垃圾桶。如果在家里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去触碰,因为有一定概率会死。”寄生体道:“你们家还有雌侍吗?”禅元:……怎么?想去寄生哪个冤大头啊?禅元一动身,充足的润滑让他呲溜掉下来,在地上翻滚,卸力,站起来。大光剑距离禅元大概有三四米远,他迈开腿,脚踝疼得撕心裂肺。发觉禅元逃跑的触手重新回来,重重地握住他,正要将他提起来。从地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光剑。“队长!”甲列上半身破土而出,将光剑丢过来。禅元看着两米宽四米长还冒着强烈光源、三百六十度螺旋式飞过来的光剑,内心并没有被搭救的快乐,他觉得自己被劈中的概率,远远大于握住把柄的概率。他抱着头,趴在地上,如愿听到触手被斩断的声音,以及光剑插入泥土的脆响。原来三四米的距离,骤然变成了三四十米。禅元顿时失去战斗的信念。这个瞬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恭俭良的秤砣蛋糕爱得如此深沉。“队长。”因为暴露,伊泊和甲列双双被触手缠住,倒挂在半空。禅元无奈从地上爬起来,对准自己的脚踝一拧。咔擦。肿包没消下去,但禅元也没感觉到多疼。他被恭俭良打多了,一时间只觉得耐受良好。属于青襟油蝉种的黑色双翅骤然打开,受伤的腿碾地,落出一个小坑,浊气呼出,“来了。”他,要活着!活着活着活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很多人说生活,但眼下别搞什么追求了。禅元一脚踩下去,脖颈上虫纹微微发亮,异化能力全开,脚底抹油发动,宛如一匹发怒之兽,沿着来路直冲回去。润滑和重量产生的高速运动,发出骨骼被碾碎的声音。触手高高将两个队友推入树冠。禅元仰起头,闪避过坠下的触角,异化与身体力量不断叠加,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穿梭飞快。捡起光剑。他半边脸被明光所照耀,另外半边脸掩盖在寄生体庞大的本体中。手腕青筋怒跳。从奥斯汀和尼卡那学习到的螳螂种用刀技巧,刹那涌出,禅元反手握刀,直刺左侧突袭的触角。四米长的光剑洞穿触手,镶嵌其中,禅元踩在触角侧,润滑异化再次发动,在触手黏液与翅膀震动的双重作业下,脓腥的血在风中拉出几十米长的飘带,禅元发出怒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