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惜年继续挑衅,从任瑾舒受封德妃,掌管后宫的那天起,她的结局就早已注定,若是一味的的唯唯诺诺,那还有什么意思,打蛇打七寸。
任瑾舒被太后敲打,不敢霸着圣宠,也就只能拿权利说事了。她偏偏提起陛下对她的宠爱,时日久了,总会勾起她心中的妒火,更何况,还有淑妃在一旁呢,只要她有行动,她便能抓住她的小辫子。
“贵嫔妹妹还真是伶牙俐齿啊,不过妹妹还是莫要高兴的太早。太后特地交代本宫,后宫久不闻婴啼,让本宫时刻劝诫陛下。只是妹妹整日里霸着陛下,也该让后宫的姐妹分一杯羹才是,要知道妒忌可是后宫女子的大忌啊。”
任瑾舒面色冷厉了许多,有太后在,她便不信郑惜年还当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狐媚陛下。
“德妃姐姐说的哪话,妾不过是年纪尚轻,陛下偏疼一些罢了,后宫里的姐妹个个都是绝色佳人,早晚会传来好消息的,德妃姐姐不必心急,只盼着不要有人从中作梗才是。”
郑惜年笑得意有所指,还不时的扫过任瑾舒的肚子,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任瑾舒狠狠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半响才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本宫也盼着贵嫔妹妹早得龙嗣,为陛下再添一位皇子。”
“那就借德妃姐姐的吉言了。”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郑惜年见好就收,挑衅的看了一眼任瑾舒,随后便不说话。
任瑾舒与郑惜年初次交锋,没有讨得了好,此刻心下烦闷,也没心情多说,随意说了几句,便打发了众人。
毓秀宫外,顾知凝对身边的静贵嫔说道:“这个郑贵嫔还真是伶牙俐齿,偏偏还不住的盯着德妃兜肚子,瞧瞧德妃都被气成什么样子了,本宫可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静贵嫔打量了一眼四周,扯了扯顾知凝都衣服,无奈的说道:“姐姐慎言,如今还在毓秀宫的宫门口呢,姐姐即便是高兴,也要收着些,免得隔墙有耳。”
顾知凝得意的笑脸有了片刻的僵硬,随后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不高兴的嘟囔着:“本宫就是高兴,一个奴才秧子出身,也敢拿出皇后的做派,训诫嫔妃,如今可好,提到了一块铁板,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过虽然还是有些幸灾乐祸,到底是什么压低了声音,看着不远处的妍婕妤,笑着说道:“妍婕妤,过来,去本宫宫里,本宫请你吃点心,本宫今日高兴。”
妍婕妤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慵懒,听见顾知凝颐指气使的话,也不生气,笑着跟在二人身后,一同回了宫。
锦嫔看着郑惜年似乎拉着庄红袖似乎有话要说,识趣的先离开了。
郑惜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做出一幅与翠微宫交好的假象罢了,二人在外人眼里看着和谐的一起回宫,其实不过是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重要的事情半点不搭边。
回了宫的郑惜年,亲自下厨熬了一锅酸笋鸡汤,用过午膳后,拎着鸡汤施施然的坐着轿撵去了宣室殿。
这便是她独一份的恩宠,可以不用前去禀报,直接就去宣室殿见陛下,郑惜年一路招摇过市的穿越大半个后宫,去了宣室殿。
尧帝正在看折子,听着随喜的禀报,抬头一看,郑惜年手里提着食盒,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笑着说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怕日头大,晒着你。”
“妾坐着轿撵过来的,没有晒着,陛下是关心则乱,不信,您瞧瞧,妾可有晒着?”
郑惜年捂嘴偷笑,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靠近了帝王身边。
尧帝失笑,无奈的道:“你啊,还是这么顽皮,孤瞧着,还带了食盒过来,可是又给孤做什么吃的了?”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郑惜年的鼻子,亲昵之情,无以言表。
“陛下,妾亲自下厨炖了一碗鸡汤,不知味道如何?想让陛下品鉴品鉴。”郑惜年打开食盒,亲自舀出一碗,献宝似的递到尧帝跟前,做足了小女儿撒娇的模样。
尧帝显然很是受用,连着喝了两碗,夸赞的话不要钱的从嘴里说出来。
郑惜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手艺自己还是清楚的,或许陛下夸赞的并不是鸡汤,反而是后宫嫔妃难得一见的真心实意吧。
毕竟作为后宫里养尊处优的妃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用了各种珍稀之物,每日里仔细保养的,厨房里油烟大,一般没有人会亲自下厨的。
有时候的亲自下厨,或许只是借用一个名头罢了,对于陛下这样的人,凡事只能从细微之处入手,天长日久的,情意自然非比寻常。
谁能提前看到这一点,谁就赢了,帝王也是人,不是神仙,没有到羽化登仙的地步,自然也会贪恋人间的美好……
尧帝看了一上午的折子,也有些乏累,用过鸡汤之后,有些困倦,拉着郑惜年睡了一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