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仁进来,微笑道:&ldo;展亭,在做什么呢?&rdo;
椅中的年轻人不高兴地道:&ldo;我都说让你去看看大夫,脑子就是不行,明明看到我在做什么,还愣是问我在做什么。&rdo;
亦仁被他一通抢白,也不生气,仍然温柔地道:&ldo;你觉得无聊吗,不如我教你认字吧!&rdo;
&ldo;不要,吃吃喝喝才不无聊,识字做什么?&rdo;
&ldo;你过去可是个大才子。&rdo;
&ldo;那我现在怎么不是了呢?&rdo;
亦仁嗯了一声,有一点讨好地说:&ldo;我们不谈这个,来,让我抱抱你有没有重一点!&rdo;他说也不顾陆展亭拼命反抗将他抱在怀中,然后将头埋在他的颈脖,隔了一会儿,陆展亭只好无奈地道:&ldo;你到底要不要教我识字?&rdo;
亦仁微微一笑,道好啊,然后还是将陆展亭搂在怀中,握着他的手在宣纸写了展亭两个字,笑道:&ldo;这两个字叫展亭,是你的名字。&rdo;
陆展亭半垂着眼道:&ldo;可是昨天你明明说这两个字叫亦仁。&rdo;
亦仁一愣,见他不高兴,只好道:&ldo;是,是,是叫亦仁,我写错了!&rdo;
陆展亭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道:&ldo;你到底识不识字?&rdo;
亦仁轻叹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又写了亦仁两字,然后道:&ldo;这两个字叫展亭。&rdo;
陆展亭闷声不吭。
沈海远在门外咳嗽了一声,亦仁淡淡地道:&ldo;进来!&rdo;
&ldo;圣上,北国送来公函。&rdo;
亦仁接过来拆开来一看,随即叹息道:&ldo;唉,这十七弟居然想向我求救,可是他不知展亭已经失忆了,我上哪再去给他找一个神医呢?&rdo;他说着眼光瞥了一眼低头握笔的陆展亭,道:&ldo;展亭,你要是恢复记忆就好了,你还记得一个叫谢问柳的年轻人吗,他的眼睛被剑气伤了,他现在在庄家,想请你过去救治,十七弟还拿三座城池来换,可惜了,我挺喜欢那个年轻人的,我好像记得你也挺喜欢他的。&rdo;
陆展亭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ldo;我累了,要休息。&rdo;他说着就离开了亦仁,爬上了榻,亦仁连声道:&ldo;那你睡,我不打搅你了。&rdo;等他一走,陆展亭立刻爬了起来,拿出一块布,抓了几件衣服,换上太监的服装,从窗户爬出去,一路小跑出了宫,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便扬蹄而来,他一翻身上了马,立刻消失在东北方向。
从宫门口现出两个人影,沈海远哼道:&ldo;早知道他装失忆,偏圣上有这个耐心和他假戏真演。&rdo;
亦仁看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掏出一份公函,笑道:&ldo;去吧,好好保护他,快去快回,另外把这份公函带给亦裕,就说他登基我不曾送过贺礼,如今这三座城池就算我补送给他的贺礼吧!&rdo;
&ldo;什么!&rdo;沈海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ldo;这三座可是北国的前哨,白送给我们,以后我们北伐是大大的有利!&rdo;
亦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ldo;如果我不归还这三座城池,某个正义之士就要投奔北国去当人质了,那更麻烦。&rdo;
沈海远一瞬间脸都绿了,道:&ldo;即然如此,这谢问柳的眼睛为什么要替他治,这不是增加咱们的麻烦?&rdo;
亦仁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ldo;快去吧!&rdo;
沈海远拿过公函气愤又无奈地上了路,追着陆展亭的方向而去。
亦仁等他们走了,他仰起头看天上的纸鸢,灿烂的阳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微笑道:&ldo;不知道亦裕现在有没有想明白,这世上一些人只有特定的一些人才可以匹配,其他的人都是无福消受啊。&rdo;
二个月后,庄家的糙垛上躺着两个年轻人,蒙着纱布的一个侧头对咬着糙根的年轻人道:&ldo;你确定这么划一刀,弄一下,眼睛会好吗?&rdo;
&ldo;不确定,不过应该没错,我不是有跟你说过我治好过公主嘛!&rdo;那个年轻人懒洋洋地道。
&ldo;对啊!&rdo;蒙眼的年轻人笑道:&ldo;差点忘了,你治好过一个病人……&rdo;
&ldo;公主可不是人,她是一条母狗!&rdo;
他这句话一出口蒙眼的年轻人立即晕了,那个咬糙根的年轻人却没有自觉,仍然开心地道:&ldo;话说这个公主真是多灾多难啊,一次肚子里长了一个瘤,一次从高处跳下,呶,就像你一样,里面有一个小片脱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