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工沉着声音说:「你是最笨的一个。」
修太郎说:「没错!」笑了。
「保田啊。」
「是的。」
「我啊……」
修太郎只说了这两个字,站了起来。
「哥……我该怎么做才好……?」
「不必担心。不管是家没了还是饭碗丢了,不管碰到多惨的事,只要还有一条命在,总有办法的。」
「只要命在……」
「没错。」修太郎说完,往门口走去。「哥,你不回家里看看吗?」保田出声,修太郎也不回头地说:
「保田,你振作点哪。可依靠的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保护我的笨家人哪……」
接着他转向石工说:「喂,留老,你可要长命百岁啊。」石工回道:「你少贫嘴了。」此时修太郎已开门踏进了漆黑的夜里。
再见啦。
这是保田最后一次看到大舅子修太郎。
「原来如此。那么……」河原崎松藏说道,摸了摸胡子。「这表示木场兄在老家的时候,并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虽然我觉得回到老家,也不探望一下生病的父亲就离开,这种态度实在不能说是一般。」
「可是木场前辈的妹夫说那很平常。」青木答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木场前辈的私事,可是总觉得这很像他的作风。虽然我也说不清楚哪里像。」
木场握住病榻上的老父的手,问着:「爸,你还好吗?」这种情景光是想象就教人喷饭。
「可是……这话虽然有点多余,不过你刚才提到的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很不妙唷。我记得会长磐田这家伙来历不明,有此一说,他是个无政府主义的激进分子,战前曾经策谋颠覆国家,也有人说他是共产圈的间谍。最近他以中小企业的老板为目标,干了不少坏事。总之,这个人恶质的风评从没断过。去年春天,他还被愤怒的前会员给殴打受了伤呢。」
「哦……我隐约记得。你是说锦糸町还是浅草桥的那个事件吗?那么前辈的妹妹……」
「很不妙唷。」河原崎探出身子说。「我想最好警告她一下。虽然或许已经太迟了……」
「这样啊……。不晓得木场前辈有没有注意到?感觉他应该很专精那类事件的……」
不。木场注意到了。
据保田所言,木场似乎断定那场研修活动是诈欺。就算不知道磐田的事,木场也一定凭他一流的直觉察觉到了。然而……
‐‐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