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本想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为了不让她再拉远跟他的距离,于是改口,「她不会这样,放心吧,请上车。」「哦。」既然他这么说,她也只好坐上他的车,「这么说她真是个好女孩,善解人意又--」「好了,别说了。」齐乃纶不喜欢听她说这种话,好像非得把他往其它女人身边推不可。反正,只要他不再说喜欢她的话不就行了?干嘛一直强调呢?「不喜欢我评论你的女朋友?好吧。」转向窗外,她敛下双眼,小手紧紧地抓着裙襬,却怎么也无法压下内心的空洞。「不是不喜欢,而是……」他看了她一眼,故意问道:「我之前才向妳表白过,离现在才多久?可我身边又有了女人,妳不觉得我很可恶?」「是我拒绝了你,怎么能说你可恶呢?再说你是个好男人,身边早该有个可以照顾你、关心你的女人。」她是真心想祝福他。她的话令齐乃纶泄气一笑,「是吗?我真的这么好?怎么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坏男人?」「齐乃纶,你哪时候这么没自信了?」她敲了一下他的肩,「和斯隽一点都不像。」「妳说得没错,他做什么都非常有自信,也都做得很好。而我却只是得过且过,反正是老爸留下的公司,我只好接着做了。」他拧起眉看着前方。他的话让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说,你也非常棒呀!我还听说在你接手后公司愈做愈好了,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听斯隽说的?呵,那家伙只会抬举我。」齐乃纶轻笑。「也不完全是听他说,我自己也会观察呀!」「妳关心我?」他很意外地望着她。「当然,谁不关心你了,我还怕你不理我呢!」再次看向窗外,她看着蓝天,「你和斯隽在这里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剩下我要留在美国了。」「匀璨!」她落寞的话让他的心跟着一沉,「什么时候走?」「还早呢,老板很慷慨地放了我一年的假。」她微笑说:「目前我在一间画室当老师,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有这个画展。」「做多久了?」「快两个月了吧。」她想了想。「怎么现在才说?」齐乃纶随即又道:「画室的薪水并不高,我可以替妳介绍好一点的工作。」「不用了,我现在做得很愉快也很开心。」突然想起什么,匀璨打开皮包拿出一张名片给他,「这是我上班的地方,有空可以来看看。」「好,我一定会去的。」他撇嘴一笑。「小朋友看见你一定很开心。」「为什么?」「因为我的学生大多是小女生,小女生不是都对帅哥有好感吗?」想象着他被小朋友围绕的景象,匀璨忍不住绽放出笑容。她灿烂的笑容总能勾摄他的心、吸引他的目光,不管看几次他都为她着迷,可偏偏她无心于他。紧蹙眉心,齐乃纶努力将注意力转向前方,「妳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以后要记得多笑。」因为不能给予她太多的关心,唯有看见她的笑容,他才可以确定她是幸福的。「是吗?」她摸摸自己的脸,「好,我一定会多笑的。」「那就好。」不一会儿他已将车子开到匀璨的家门外,「就算平时工作忙碌,假日的时候也要出去走定,或是去找斯隽聊聊也行。」「好,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这种情况,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去找程斯隽,只要他幸福就足够了。「那你……不进来坐坐吗?」他拧起眉思考了一会儿,「不了,我还得去接廷珈,妳多休息。」「好,那你去忙吧。」匀璨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后,齐乃纶便开车走了,事实上他真的很想进去陪陪她,不过看到她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可见她已渐渐忘记他上次的告白了。这样也好,只要能维系彼此旧有的关系,那就够了。匀璨望着他的车子渐渐驶远,忍不住自言自语着,「其实……我是很孤单的,好怀念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回到屋里,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脑子里竟冒出齐乃纶与刘廷珈站在一起的画面……真是奇怪,她干嘛要想这些?偏偏纠结在胸口的那股酸疼彷佛愈来愈强,让她就快要窒息了!她赶紧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喝上好几口,胃部却突如其来的翻搅与疼痛……「该死的,我到底怎么了?」轻抚着胸窝,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缓缓吸气又吐气。不舒服的感觉慢慢平复后,她看向手里的啤酒,「我真的不能喝超过四分之一吗?齐乃纶,真有你的,你这句话已经深深地限制了我的身体,想违规一次都不行。」齐乃纶翻着数据的同时,突然想起那天与匀璨离别时,似乎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丝孤寂与脆弱,他不安地打了一通电话给程斯隽。「斯隽,最近好吗?」「一点都不好。」因为是他,程斯隽才老实说的。齐乃纶听出他语气中的颓丧,理解道:「我就说吧,你这么做虽然泄了恨,但终究还是会伤到自己。」「没错,负心汉真不是人干的。」他扯唇一笑,「很苦。」「你懂就好。」齐乃纶言归正传,「匀璨最近有去找你吗?」「匀璨?」程斯隽想了想,「已经两个多月没碰面了,但有通过几次电话,听说她现在在画室教画。」「你们两个月没见面了?!」难道她对斯隽真的死心了?「嗯,知道我真的无意于她后,我想她必然会伤神一阵子,但事后听她电话中的语调很轻松,也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应该是没事了。」程斯隽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齐乃纶理解地点点头,「可以想象得到她有多辛苦了。」在台湾她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说心事的对象就只有他们两个,现在连他们都很少与她连络,她必然会很孤单。「你呢?最近好吗?」程斯隽问道。「就这样了,刚开始对从商没兴趣,但一脚踏进去了也不能抽回来,只好卖力去做啰。」齐乃纶摊摊手。「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程斯隽是信任他的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帮他这么多忙。「谢了,既然我们都好那就行了,挂电话啰。」放下电话后,他双手枕在脑后想着心事。就在这时,刘廷珈又未经秘书的通知偷偷溜了进来。当看见她,齐乃纶的眉心倏然撩高,「妳怎么又一声不响进来了?」「外头秘书知道我们是旧识,我请她别通报的,干嘛这么计较?」刘廷珈笑着走近他,「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妳要算什么帐?」他瞇眼问道。「上次看画展时你居然放我鸽子,后来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才知道你没有马上回去,你是去哪儿了?」她用查问的语气说。「我去哪儿还要跟妳报备吗?」他眉心轻锁,「我之后有回去找妳,妳已经走了。」「你还来找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反正就过去看看,妳不在就算了。」「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刘廷珈过去是忍着,因为她相信只要缠久了,他就会是她的。可是她愈来愈清楚若不用强硬的手段,他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廷珈,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们公私分明一点可以吗?」他很无奈地望着她,「以后进我办公室,希望妳能先打声招呼,至少敲个门。」「好、好,敲门就敲门,你还真过分。」她噘起唇,接着又笑说:「快下班了,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吃饭好不好?」「我还有一堆公事,会加班吧。」他头也不拾地说。「你……」她气极了,「你如果继续这么对我,肯定会后悔。如果你对我再好一点点,我一定会求我爸帮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