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道:“可是我想站着赚钱,开心的赚钱,不想跪着赚钱,不想钱赚到了,我不是唐时锦了。”桃成蹊苦笑道:“锦儿,你就别说了。”“好吧!”唐时锦道:“不说了,在其位谋其政,我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百姓,操心这些为时尚早,我就先定一个小目标,两个月之内搞垮冯家吧!”桃成蹊笑道:“我妹儿好志向。”“过奖过奖。”唐时锦想起来问:“我原本没想占桃家的便宜,可既然今日大哥出了面,这虎假狐威的戏唱都唱了,那桃家这棵树就不用白不用了。是不是呀大哥?”桃成蹊笑着还没说话,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你应该叫他六哥。”唐时锦一愣,按着炎柏葳胳膊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文人模样的青年拨马走近,看着她道:“毕竟你还有五个哥哥。”唐时锦立刻跳下马来,行了个礼:“锦儿见过哥哥,方才没看到,不曾过来行礼,还请哥哥不要见怪。”那人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名陟踵,是你二哥。”桃二郎跟桃成蹊长的一点也不像。桃成蹊长的,是一种几乎超越性别的,仙人般的,灵气十足的美貌。但是桃二郎是完全的斯文模样,五官端正俊秀,一举一动,挥之不去的书卷气,感觉特别的古雅,就那种传说中谦谦君子的感觉,特别有味道。唐时锦手一按马头,又翻回了炎柏葳那儿,一边道:“二哥六哥,你们都跟着回去,没地方住啊!房子还没盖好呢!”桃成蹊不在意的道:“挤挤就是了,二哥待不了多久的。”也是直到这一晚,唐时锦才知道,原来桃家祖父,贵为右相,而桃家亦是大庆朝数一数二的儒学世家。桃二哥亦有官职在身,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所以称病在家,才能有空出京来看望幼弟,也顺便了解了解幼弟结拜的是什么人。而唐时锦之前预想的,桃家会派管事来看她的酒坊……这种事情并不存在,一是大儒自有风骨,不会觊觎她的酿酒之方,二是这件事,对相爷来说,真的只是一件小的不得了的小事,所以人家并不在意。桃二郎郭大县丞真威风她本来就在考虑,夏天是五香肉肠和百大碗的淡季,要做点什么生意填补一下空白,这么一来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她先找着了花狼,细细的问了问冯家的生意。冯家不止是做菊花茶,也有别的茶叶,但是菊花茶绝对是冯家最出名的,也是他们生意的最大头。而菊花茶,本来就是适合夏天喝的茶,但更适合夏天喝的茶,是竹叶茶。再说了,喝茶的是什么人?文人!竹乃君子,喝竹叶茶不比喝菊花茶文雅的多?她本来只想公平竞争,但是一打听之下,这冯家简直就是茶霸啊,茶园子是半抢半买,茶铺子是半抢半买,欺行霸市,肆无忌惮,整个梧桐县就没有别的茶铺子,怪不得这么有钱!垄断经营啊!这家子算是把土匪作风和县丞身份利用到极致了。唐时锦心里就有数了。她先去订了两个很大的,可以转的炒茶炉子。平时喝竹叶茶,其实不用炒,直接摘下来洗了晾干就可以喝,但是要想竹叶茶保存的久一些,就得等晾干之后,用文火炒一炒,那样就能保存的比较久,起码两年是没有问题的。竹子这东西发的快,她空间里有的是竹子,到时候炒一锅放一把她空间的竹子,绝对够香够有味,抢走冯家的生意,妥妥的。她就叫花狼帮着打听打听,有没有好地方,方便开茶叶铺子的,然后就先回去了。然后她去找了贺里正,一起去找了族长。请了族长大儿媳妇帮忙,出面召集村里的妇人,采竹芯,也就是竹叶里头的嫩叶,比竹叶茶更好。按十文钱一斤收。另让周婆子挑几个妇人,到时候帮忙洗和晾,一天三十文的工钱。同时让竹场那边,另做一种规格的竹筒,到时候好装竹芯茶。还叫桃成蹊给写个“竹芯茶”。但是桃花公子觉得这个名字太直白了,于是大笔一挥,给写了个“抱君心”。唐时锦总觉得有点不知所云。但是桃成蹊跟她说什么竹乃君子啊,竹本无心啊,竹芯乃枝叶相抱,所以这三个字完美的表达了竹芯茶的意思啊吧啦吧啦,而且还一脸正直的表示这个“抱”字乃点晴之笔。行吧,反正文人的事情她也没搞明白过,想他也不至于坑她,那就这样吧。然后她又要了一个“锦”字,锦字是嵌在宝相花中间的,宝相花富丽堂皇,又寓意吉祥,这就算是一个品牌logo,以后就要经常用到了。到时候让铁匠打出一个有弧度的“大印”,烧红了在竹筒上一烙,留下了淡淡黄色的印迹,那就是“商标”了。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而那边,沈挚被打发到邻县办差,一忙三天,往回走的时候,还上首饰铺子,给罗娘子挑了一枝钗,正美不滋儿的欣赏,忽然猛的发现了不对劲儿。到处的小叫花子,都在唱着一曲莲花落:“梧桐县上有郭通、郭大县丞真威风。逼着捕头娶妻妹、你敢订亲给我退!再说这个好妻妹,嚣张倒似活土匪,十五大脸初一眼,唾沫飞出三丈远,打人娘子还不算,满县妇人骂个遍,张口骂人是暗娼,叫她发誓她发慌,夜半勾当说的真,黄花闺女真天真,除罴义女见不平,仗义直言祸上身,虎狼衙役来抓人,县丞要杀就杀人,天理国法算甚么,郭通才是掌事人……”沈挚越听越慌,一把抓住一个小叫花子:“怎么回事?梧桐县出了什么事?”小叫花子倒也知道,就道:“听说是那县里郭县丞的妻妹,看上他们那儿的捕头了,一听说捕头和一个娘子订亲,那妻妹就去找她麻烦,撒泼打人,然后那位诱杀熊罴的唐小娘经过,路见不平,劝退了那女子,就被郭县丞报复,抓进了大牢,还要杀头……”沈挚惊道:“那娘子怎么样了?唐小娘没事吧?”“听说那位娘子伤的不轻,唐小娘已经被他们暗害了!”传言这种东西,向来是越传越离谱的。沈挚听的眼都红了,再也顾不上多问,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梧桐县,进罗家的时候跳下马儿,声音都颤了:“玉娘!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