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郁晨雨已经起兴趣了,那秦晴不介意让他兴趣更深些,这个男人的独占欲,征服欲都太强,秦晴利用这一点一点一点打开男人的心防。
郁晨雨没有再回话,只是笑着,虽然笑意连连,却是无法辨清喜怒,这个男人笑的时候不一定心情舒畅,发脾气的时候不一定心情愤怒。喜怒不形于色,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笑着置人于死地才最可怕呢。
郁晨雨不语,秦晴也不言。良久,沉寂被打破。
“你不好奇吗?”郁晨雨问,顿了一会儿,又补充,“刚才韩静初的问题。”郁晨雨确实很好奇这个女人怎么回答,从来没有什么可以逃过自己的眼睛,可是自己却好像看不懂这个女人,一点也窥视不了,似乎她浑身都是谜,让人止不住地想揭开她的伪装,窥透真实的她。
“哪一个问题?”秦晴理智极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说得不是自己一般。
“为什么会将私人感情带到公事来。”郁晨雨不冷不热地陈叔,同样重重伪装,喜怒不明,“你确实不适合当我的秘书,不管从哪一方面?”
“面试的时候,我说过,我对自己有信心,对郁总的眼光有信心。”秦晴从容不迫地回答着,说过的话。
其实哪来的什么信心,她就是赌一把,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无法捉摸,只能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注意到。人不都是这样吗,越是捉摸不透,越是趋之若鹜。
“你觉得这样的理由,会有人相信吗?”郁晨雨笑着反问。他确实不是相信这个荒唐的理由才留下她的,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既然不相信,那为什么郁总还会留下我?”这个男人果然深沉,步步没有章法,难以揣测。
秦晴只能赌了,对着这个强大的男人,她没有任何筹码,所以也不用怕输。
“不知道。”郁晨雨直言不讳,依旧笑着,让秦晴想到了一个词语——笑面虎,绝对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
郁晨雨突然站起来,走带秦晴身侧,考得很近,几乎他的呼吸都打在秦晴身上,郁晨雨身上有种淡淡的烟草气息,很好闻,很淡,萦萦绕绕地绕过秦晴的鼻尖,让她心神恍惚,仿若梦中。
“所以我让你留下来了,你像一个谜,而我最喜欢解谜。”郁晨雨凑在秦晴的耳际,暧昧一般的呢语,如醇酒一般的声音在秦晴的耳边萦绕,久久挥散不去。
“郁总也像一个谜,可是我却没有兴趣去解谜底。”秦晴一动不动,同样将呼吸打在郁晨雨耳际,温言软语,似乎他们是最亲密的情侣一般。
他们靠得很近,心却很远,心脏隔了一次隔膜,再近也是咫尺。
郁晨雨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自顾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再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说不出的性感与魅惑,嘴上扬起邪邪的笑:“有意思,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我好像捡到宝了。”
秦晴笑着,不明温火,勾唇一抿,一抹神秘莫测的弧度:“郁总确定是宝,不是不定时炸弹?”
“要是炸弹,也有你陪我一起死,还有什么好遗憾的。”郁晨雨戏谑打趣,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桃花眸中流光溢彩,似水潺潺,薄唇抿成一条好看的弧线,反问着:“你说,对吗?”
“确实。”秦晴言笑晏晏地回答,嫣然笑语之间流淌着汹涌暗涌,嘴上笑得徜徉,心里却说:只要你能死,陪葬又何妨?
她是谜,他亦是谜,都想靠近,明知道危险,却止不住脚步,到底最后会是谁解开谁的谜底,谁又知道呢?
他们的游戏开始了。
整个一上午,秦晴根本没什么事做,坐在四十九楼里一上午喝了七杯咖啡,跑了五趟厕所。秦晴很疑惑,难道总裁的贴身秘书就是做这个的吗?而且自早上之后,秦晴就再也没有见过郁晨雨,可能郁晨雨在办公室里忙得天昏地暗吧?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老总,几千人的生计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可是秦晴却在办公室外无所事事,偶尔玩玩电脑,喝喝咖啡,确实,很久了,秦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然而秦晴不喜欢这种悠闲,只有手上一直忙,才会没有时间去缅怀,更没时间去伤感,有个名人曾说过:忧郁是休闲下的产物。很对,这样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去胡思乱想,曾今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般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她还以为那些都淡化了,原来只是被存封了,被忙碌压在了心深处的一个角落,一旦闲下来,历史就会卷土重来,来势汹汹。原来,时间不会淡忘,不会模糊记忆的棱角,原来她自己骗自己这么久,那些恨也好,留恋也好,都镌刻的那么深,那么铭心。
秦晴皱皱眉头,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来过去了这么久的事,再一次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举起手,在太阳穴间来回按压,缓解了一下头疼。举手看看手表——十一点半了。
原来雨后的高新这么好混啊,一上午什么也不用做,工资照领。秦晴冷笑一声:郁晨雨,你到底在打算什么?又看出了什么?无论如何,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开始。
“咔嗒——”一上午的第一声响,终于这个四十九楼不再死寂了。
郁晨雨一手拿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车钥匙,从办公室里出来。
“你还在这?”郁晨雨停在秦晴办公桌不远处,微微不解似的打量着她。
秦晴一阵疑惑:“难道我不该在这吗?”
“你十一点下班。”郁晨雨无波无澜地交代了一句,不似早上那般邪魅玩味。
秦晴颔首,其实有些疑问,却没有问出口:我十一点下班,他自己十一点半才走吗?
郁晨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晴,不言不语,提起外套转身出去,车钥匙在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