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令,倒是个有魄力的主儿。”
大当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说,麻秆儿儿,你小子是不是喝高了,在那胡咧咧呢?世上哪会有这样的官?”
红脸大汉撇着嘴,一脸的不信。
那瘦子“麻秆儿”嘿嘿一笑,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嗨,我哪敢瞎说啊,我二舅亲口跟我说的,如今清风县的老百姓,可把那县令当活菩萨供着呢……”
“要是咱猖县也有这么个好官,咱们也不至于在这山上吃风喝露啊。”
有人借着酒劲,嘟囔了一句。
山匪大当家听完麻秆儿的讲述,默默站起身,说:
“大家先喝着,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步走出了大堂。
外面,春寒刺骨,山风呼啸。
山顶上,残留的积雪还依稀可见,像给大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巾。
偶尔有几只小鸟在雪地上蹦跶,用尖尖的小嘴啄着雪,好奇地探出头来瞧瞧这个世界。
远处清风县的村落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炊烟袅袅,爆竹声声,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
山匪大当家站在山顶,一动不动,像座石雕似的。
他足足站了两个时辰。
渐渐地,山变得模糊了,树变得模糊了,脚下的雪也变得模糊了,他的眼睛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为啥呢?
因为他哭了。
那封县令写给他的信,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剖开了他多年来的苦闷和无奈,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迷茫和无助。
那县令,简直就像是他的知音啊!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愈发感受到这山上生活的清苦和孤寂。
手下们虽然忠诚,但生活却十分艰苦。
每日里为了生计而奔波,鲜有安宁之日。
而那封诚意满满的招安信,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他看到了摆脱困境的希望。
这一刻,山匪大当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投诚!
回到山寨,他把那封信又拿出来,念给兄弟们听。
听着听着,一大半的土匪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