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恪回西安以后,他就不接沈渔电话。她换了别人电话打,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挂断。她给他发短信说,她升了高级经理,他就回了两个字,“恭喜”,再给他发短信,他就不回了。
沈渔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塌了,这十年,她习惯了事事去问李恪,可现在李恪不要她了。
她依然每件事都给他发短信,告诉他今天做了什么、前台小姑娘今天穿了件很漂亮的衣服、听到一个好听的笑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让他知道她在原地等着他。
她木偶似的上班下班,下班后去参加各个圈子的活动,看到刘东衡的电话就挂掉,其他人的电话也尽量简短地讲,她总觉得李恪马上就要给她打电话,她不想手机占线。
上午时,马雁北给她打电话,说今天下午是西夏商会的会长例会,张丰毅打算在会后请大家吃饭,特意跟马雁北说,好久没看到沈渔,请她一起来。
沈渔头一次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有点不想去,又不好驳张丰毅和马雁北的面子,就答应一下班赶过去。
下班了,沈渔就开着车往西边赶,许是心情不好,许是晚上视线不好,沈渔一不小心就追上前车的屁股。前车是一对夫妇开的。
本来是件小事,沈渔也答应回头约了时间,走保险给他们修车。但夫妇俩不依不饶,一起破口大骂沈渔,骂得沈渔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拨了李恪的电话,李恪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她又下意识地拨了刘东衡的电话,听到刘东衡的声音,她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哽咽着说自己撞车了,对方骂她。
刘东衡一听,就急了,问了沈渔的位置,让她别哭,回车里去,锁上车门,不管对方怎么骂她,都不要开门。
沈渔听了刘东衡的话,爬到车里,锁上车门。对方一看她进车里去,以为她要开车走,就打电话叫来七大姑八大姨,团团把车围住。
好像过了半个世纪,沈渔才在对面路上看到刘东衡的白色越野车。刘东衡看到沈渔的车,飞快地掉了个头,直接踩着马路牙子就开了过来,连钥匙也没有拔,就扑到沈渔的车前,示意沈渔打开车门,看着眼泪汪汪的沈渔,刘东衡的心都碎了。
刘东衡一把抱起沈渔,几周没见,感觉她又瘦了,轻飘飘的,把她放在自己的车上,给她擦干眼泪,把钥匙拔下来,锁上车门。
对方夫妇看刘东衡开着奔驰越野车过来,有点气弱,但又不想就此罢休,就叫人围着刘东衡,让他给个说法。
刘东衡平静地问他们,“她什么时候撞得你们的车?”对方说,“有两个小时了”。刘东衡接着说,“我是律师,你们知道什么是非法拘役吗?”对方的女子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趾高气扬地说,“不要吓唬我们,我老公是律法部的处长,还怕你不成?”
刘东衡不怒反笑,看着男人说,“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好给您赔礼道歉。”男人鄙视地一笑,“我姓章,是办公室车管处的处长。”刘东衡说,“好,我姓刘,明天我到律法部给您道歉,今天先到此为止好吗?”
女人一听不干了,说,“你说明天就明天,今天必须让我们满意了,否则你们休想走。”
刘东衡拿出手机,把两车的撞车情况以及围着他的一群人都拍了照,还特意给男子拍了个特写,一起发给刘立志,并追了条短信,说因为一个简单的追尾,律法部车管处的章处长带着一群人围攻了沈渔两个小时。
过了几分钟,男人的手机响了,他诚惶诚恐地接起电话,说“毛主任,您找我啊?”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破口大骂,男子这才明白有人将刚才的照片直接发给了刘部长。
再一想,这个自称律师的人也姓刘,猛地想起刘部长的公子是在做律师,仔细看看,果然跟刘部长有七八分像,一下悔得肠子都青了。
男人拉了拉女人,示意她走了,女人不依不饶,打掉男人的手,说他是窝囊废。男人只好明说,说那是刘部长的公子。女人听了,吓了一跳,立马换了副嘴脸,让自己的人赶快走,满脸堆笑说,“刘大少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刘东衡看着这对恶心的夫妇,像吃了苍蝇一样,摆摆手,让他们赶快走。等他们走了后,把沈渔的车开到路边,就赶快上车去看沈渔。
沈渔还在抽泣,看刘东衡过来,颤着声音问他,“他们都走了?”。刘东衡一把抱过她,才发现她在抖,气不打一处来,给刘立志拨了个电话,说“爸爸,沈渔被吓坏了,你们是内部处理他?还是我自己来解决?”
刘立志一听,就问,“你们在哪儿,我跟你妈妈来看看沈渔?”。刘东衡说,“你们别过来,我不会放过那孙子”。刘立志说,“你别管了,我来办。”